本要走的他忽而回过头来,手伸到她的额头之上。
不烫。
“你先不要想太多,安心养好自己身上的伤才是。”他留下这么一句,心绪有些不平地走了。内阁重组的会上,两方意见并不合一,争执了起来,他这时才回了神。
素衣太子既没有拍桌子,也没有厮声喊一句,只是冷冷地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全场都寂静了起来。
吵红脖子的老臣当机立断地下跪在桌角旁。
只听太子并没有发火,讽刺与问罪,只是淡漠地说了句,“两个方案都不合适。”
眺望窗外,内阁压抑的氛围与外面肆意的秋雨截然不同,成煜觉得这种事,人所站在的位置不同,看到的地方也都有局限,也难怪他们相互攻诘。
但出发点,都是百姓民生。
成煜站起来,若无其事道,“起来吧,孤要大婚了,见不得你们行这般大礼。”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太子大婚,若能见证一二,不甚荣幸。”
“太子的出现本就是本朝之幸,太子娶妃更是为我朝未来繁荣昌盛奠定了基础……”
恭喜与恭维声争先恐后。
内阁今日当然不会就之前的不愉快地继续争执,说不好奇是哪家姑娘嫁给太子也是不可能的。
可谁也不敢问。
成煜见状,并没有人主动问自己,便很是平淡地说出了口,“孤娶的是华府之女,华柔柔。”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第一颗糖~
☆、(39)
*
群臣沸议的同时,不少人来到华府恭喜这位即将成为囯丈的华定,华定笑得很勉强,讽刺的是,公开华柔柔成为太子妃的当日。他也收到了一份“升迁”的调动安排——
他被派往了交趾,一个远在边境上的小城,说是总领管事,官位二品,可谁不知道,派往京城以外的瘴气之地,不就是变相地被贬吗?
华定离启程只有十天,而长女的婚事在八月二十八,他恰巧得在华柔柔升为太子妃那日自己作为老父亲,却要登上码头,一路南下。
无论如何,他都心有不甘。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华桑桑的罪责,让他误解柔柔以后又被太子如此责怪。他不由自主找到了这个本应该承担一切的外室之女。
早知如此,他更本就不应该把这个女儿接进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华桑桑从那日的震惊里刚刚走出来,还没来得及与那宫廷里的人联系一二,她的父亲主动找到了她,一上来没有半句的安抚,直接是一个耳光。
她的侧脸肿起来,她摸着自己的脸面,冷笑自己本就不应该对这漠不关心,抛弃她们母女的人心存什么幻想。
她没有继续隐忍不发,“父亲,你何来的时间找女儿的差错,父亲有幸当上了国丈,马上要被派到边陲之地去,难道不应该多做些准备吗?”
她知道该如何说话,才能戳中人心。
“你闭嘴,如果没有你的从中挑拨,为父用得着接受这样的安排吗?”
“父亲怪我?”华桑桑轻笑,“怎么不怪你即将成为太子妃却没有为你说情半句的女儿呢?”
“你还好意思提及,既然柔柔将成为太子妃,那么我华定本应该在什么位置,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为父再落魄,也是太子妃的父亲,用不着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华桑桑心上一计,看着即将离开的父亲,在他背后吹耳旁风道,“父亲,你有没有想过,在离京前去拜谒一下我们的太子妃,说不定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贱妾之女,野心不小,手段层出不穷,老夫也上了你的当!你以为你想进宫顺便再安排些什么的心思,老夫不明白吗?”华定暴怒,就算要给太子殿下再安排些什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