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撒了惊天的谎又或者是……”裘实倚在皇帝身边,笑容温软,似是称赞,又装作一不小心地点到她想要点到的。
华柔柔也预料到事情解决以前的麻烦,可是她尚且还没来得及出口,皇帝微笑的面容就冷却下来了,“这里还轮不到你讲话。下去吧。”
皇后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因为自己夫君赶走其他女人有任何的欣慰。
华柔柔只是看着裘实的退场,水袖未甩,戏却已经落幕了。
“朕对你也有些要求。”
“是。”华柔柔应和着。
“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样的事朕也不愿意多说,朕希望的是,你能与皇后一样,心胸宽广,不能太过计较个人得失,要以太子的喜好为喜好,以太子的厌恶为厌恶,你以为如何?”
“恐怕臣女做不到,若是臣女和太子喜好相同,那自然符合陛下的期待,若是我们的喜好大相径庭,如何妥协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而臣女的心胸也着实有限,若是太子的确辜负了臣女,臣女愿守一盏青灯,在寺庙草草一生。”
“你知不知道你在对朕讲什么!”
华柔柔把她心底最想要说的话完整的表述出来,毫无遗憾,这一份自信是他给的,若是他要灭,她不畏。
皇帝只是轻蔑的笑着,态度却软和了下去,他以为与这样年轻的女子争论太伤格局,他只是这样道,“太子妃终究是太年轻,很多事情一时间还想不明白。”
皇后圆场,“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陛下与臣妾还是不要插手为好。他们虽年轻,到底也是真心对待彼此的。”
皇帝不复多言,只是静默地坐在那里,捧着茶蛊,未喝一口。
三两句话,耿瑶就将华柔柔打发了,虽然朝廷外事重礼节,但在宫廷自己人之间,耿瑶不愿太过拘泥,而柔柔今日这几分刚毅,倒又让她想起刚入宫时的情景来。
待柔柔走后,皇帝虚掩了门。
质问,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
*
“皇后的意思,朕对你不是真心的吗?”
这一抹笑,讥笑么,或是什么,耿瑶太累了,她不想再去分辨,也觉得毫无理由去分辨。
“当然不是。”她艰难地揉了揉太阳穴。
“朕也不是想责怪皇后的,只是看皇后今日之表情,伤怀得很,朕自以为有所愧疚,是需要向皇后赔不是的。”
“不过,这么多年来,皇后也应该了解朕,朕虽会与其他女子玩闹,但至始至终不会有异母之子,还望皇后海涵。”皇帝嘴上说着抱歉,可脸上已经出卖了他,他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耿瑶没有多言一句,起身想要送走这一位曾经也情深过的皇帝。
岁月蹉跎,她不愿再回想。
可未曾料想过,皇帝怒意重重,忽而从心底迸发生出,“皇后明明心生怨恨,非要装作这幅云淡风轻,是怎么一回事?”
“朕贤良大度的皇后,怎么今日面色这么凝重,是朕亏欠了你,你有事直接找朕!”
耿瑶轻叹,只是冷冷一声,“臣妾无碍。”
她争执过,不难过,试图从其他女人寻找过他的心,可至始至终,她无法触及到他漂泊无定的事实。
有时,她也以为,他只是需要些旁人的安抚,他只是繁忙过后需要适当的消遣,可有时,她甚至连像样的借口也找不着。
因为她的失望是一日又一日堆叠起来的。
他生气,她不知道他有何资格生气。该生气的那个人不应该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