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娘子也是个直脾气,瞥了傅铮一眼:“有话便说,扭扭捏捏做什么?”
傅铮:“。。。”
易然拉了拉傅铮,赔笑道:“大娘莫要见怪,姐姐她有些害羞。”
她的手忽被握住,傅铮微凉的指腹在她的掌心停了片刻,横平竖直写下几个字:“事有蹊跷,那户人家现在在何处?”
易然觉得掌心酥痒,颊边不由泛起些红意。幸得傅铮写完后便松开了她的手,她深吸口气,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问朱大娘:“大娘,那户人家现在如何了?”
朱娘子不确定道:“有段日子没见着他们了,许是搬走了吧。”
易然和傅铮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这事平息得未免太快了,依朱大娘所言,那户人家绝非息事宁人之辈,怎得公道还没讨到便悄无声息地搬走了?
正思忖间,已然快要轮到他们了。隐约能听到男子那面的盘问声,问得很是详细,什么家住何处家中几人自不必提,除了这些基本的问题,还有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譬如一位家有妻室的中年男子被问到妻子关系如何。
相比之下,女子这队便要快很多了,守在门外的人只简单登记了她们的名姓,一人发了一枚号牌,便放人进去了。
里面是按号领粥的,不同的号码要进不同的地点。行了几步,傅铮忽然将她一拉,易然回过神时,已被带到一处僻静角落。
傅铮极快地换下外面的衣裙,露出里面一身玄布衣,易然也换上了身普通男子的衣着。
傅铮朝外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方才那名男子领的号牌与其他人不同,我们等会儿跟在他后面看看。”
易然道:“方才那男子我也留意了,他说儿女皆不在膝下,家中只有他和妻子两人,夫妻之间又有些嫌隙。如此一想,若他失踪,岂不是无人找寻?等过些日子,此事也淡了,纵然他的子女起疑,也无从找起。”
傅铮颔首:“那人的情况和沈生很像,沈生也是父母仙逝,尚未娶妻,家中只有他自己一人。还有黄盈,她的母亲早年病逝,长姊远嫁,她的父兄失踪之后,家中便只剩她一人,亦是求告无门。除却她的父兄未去过城南粥棚,其余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我认为黄英的父兄本不是那些人的目标,他们或许是撞见了什么,这才被扣下。”
易然沉吟片刻:“黄盈的兄长们是去找江知州的,难道此事与江知州有关?”
傅铮道:“很有可能,但江扈绝非主使之人。”
正当此时,方才那名男子从外头经过,傅铮拉着易然跟了上去。转过两道弯,前面出现一个青砖的屋子,屋门半阖着,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门外插着面旌旗,上面写着个“五”字。
那名男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号牌,又眯眼对了对旌旗上的编号,将号牌交给门口的守卫,径自走了进去。
里头静悄悄的,半点动静也无。傅铮和易然在外头守了半晌,并未见到那男子走出来。其后又陆续进去了三四个人,皆是一去不返。
眼见着日头偏西,傅铮跃上屋脊看了一遭,皱眉同易然道:“这屋子并没有其他的门。”
“那进去的人都去了何处?”说到此处,易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有密道?”
傅铮点头:“很有可能,入夜后我们进去探一番。”
天很快暗下来,那间屋中未燃烛火,里面黑沉沉一片。外头换了班守卫,约莫有八九个人,持着松把分散在前院。
傅铮捡了块石头,远远朝外一抛,石块落在远处的枯草丛中,发出不小的响动。院中的守卫听到动静,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