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那处围去。
院中一时没了守卫,傅铮拉着易然闪身入内,眼见接近院门,忽听得屋中传来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人。那脚步声愈来愈近,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推开。
一名锦衣的男子从屋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个身着短打劲装的女子,傅铮看了片刻,心下一片了然。那名锦衣男子是端王手下一位幕僚,绰号南先生,他身后的女子衣角绣着个极不起眼六芒星,应该是九阙阁的杀手。
他沉吟片刻,偏头问易然:“有没有兴趣扮个杀手试试?”
28。给他舞个刀瞧瞧易然心道,这可不就是……
半个时辰后,易然扛着把大刀站在傅铮身后,听他淡淡吩咐守卫:“今夜定要打起精神,切莫大意,若有人混进来,端王殿下唯你们是问。”
手中的刀是以玄铁打造的,分量委实不轻,她扛了半晌,手臂早已酸麻。九阙阁的业务能力委实是有限,只能里子不够,排面来凑。方才的女杀手提着这唬人的大刀虎虎生威地耍了一番,而后被傅铮在三招内夺了刀,反剪着双手绑了起来。
一旁的南先生估计也没想到重金请来的杀手竟是个水货,愕然站了片刻,这才想起要跑。彼时傅铮已经收拾完了那名杀手,含笑拦在他面前:“南先生,许久未见,一切可好?”
南先生:“。。。”
事后傅铮慨叹道,这位南先生老谋深算、处事谨慎,如此轻易地栽在他们手中,纯粹是被九阙阁坑的。当然,这也与他自己装神秘不无干系,南先生常年带着个银面具,面具下端刻一朵梅花,以之为风雅。风雅的结果就是,除却熟人,大多数人都只认得风雅的面具,不认识面具下这张脸,给造假一事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易然着实想不明白九阙阁这个杀手组织是如何叱咤江湖这么些年的,也不晓得阁主在出门时有没有被那些被坑的主顾们扔过烂菜叶。
傅铮打发完一众侍卫,刚想离开,外头忽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名黑衣男子从外头跑进来,拱手道:“南先生,江知州说最近风声紧,傅铮不日要来此地,让您尽快把货送出去。”
此事果然与江扈有关,易然叹口气,想把大刀从左肩倒到右肩,中途一个不稳,大刀直直朝傅铮的头顶砸了下去。
傅铮不动神色地伸手一托,将长刀稳稳搭在她的右肩上,这才不紧不慢一点头:“知道了,回去告诉江扈,有端王给他兜着呢,不必吓成这副模样。”
黑衣男子喏喏应是,转身退下。
傅铮转身便要回到屋中,一名侍卫疑惑道:“这么晚了,先生不回房歇息吗?”
傅铮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带着易然走回院中。
易然感慨地想着,做高人的感觉就是好,高人行事从来不必向一种凡夫俗子解释,一些事普通人做出来叫不可理喻,而高人做出来就叫高深莫测。譬如此时此刻,傅铮迎着侍卫们充满敬意的目光踱回黑漆漆的小屋里,实则是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南先生的居所在哪里,需要回去问问正主。
不得不说,这位南先生的心理素质当真是极好的,短暂的震惊后,很快镇定下来,傅铮打开机关走进地道时,他甚至还对两人点头示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早已知晓他二人不能拿他如何。
事实上,傅铮还当真不能动他。收拾手无缚鸡之力的南先生并不难,可他一旦出事,端王便会立时机警起来,只怕很快乌河下游便会发现大量溺水而亡之人的尸身,那些失踪的男子会永远消失在这世间。
傅铮拾了把椅子坐在南先生面前,打量了他片刻,叹道:“先生本是位高人,怎的跑去做了端王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