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的手还没她的大,但是很温暖,有力,即使睡着了力气也没松懈半分。
冉酒温柔地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晚安。”
半夜有闷雷的声音,冉酒陷入深睡眠,紧蹙着眉下意识靠近安全来源,身旁的人似乎意识到了,更紧地环着她的腰身,却没将她从梦魇里拉出来。
外边的闪电划过,半投射在冉酒苍白的侧脸上。
她的唇瓣翕动,似乎在叫迷路的自己,没人知道她陷入了未讲述完的噩梦里。
第68章梦魇、她当时觉得自己像条四处游走摇尾乞怜的狗。
冉酒没享受到多少父爱,自己亲爸死了却要背着个莫大的罪名,天天忍受徐慧芳发疯时的打骂。
等徐慧芳稍微缓过来点儿,情绪终于稍微正常了些。母女俩把家里的的房子卖了,又搬回娘家住。
徐家只有徐慧芳一个女孩儿,其余是两个男孩,若说资产丰厚倒是也养得起三个孩子。当初徐父没劝住徐慧芳,本来就不看好这门婚事,倒贴了一堆嫁妆把人嫁出去,自认为做得妥帖,没想到嫁出去的女儿还有回来的一天。他也说不出什么心情,只是面对冉酒时偶尔流露出淡淡的不耐烦。
冉酒何等通透,只有自己傻乎乎的母亲,什么都不懂,还想着跑回家里当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她开始拼命学习,把更多的时间耗在学校,马上就要中考了,她就算去了高中也能继续住宿……
想的倒是简单,等她好不容易捱完中考,发现自己亲妈又陷入了第二春。
那个男人不知从哪来的,姓朱,听说是个初中美术老师,但是举止文雅,温柔体贴,冉母的任何状态都能被他及时发觉。他几乎弥补了冉酒生父所有时间上的空缺,又把冉母惯成了一个娇小姐。
徐慧芳似乎从这段新的感情里获得很多的滋养,身材越发圆润,面若桃李,30多岁的人也不算老,像是初春的玫瑰。
人们都说她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了。
从外公家搬离的那天,徐慧芳长舒了一口气,似乎从此挣脱了被桎梏的命运。
那个暑假冉酒跑到草原上,和爷爷奶奶度过了短暂快乐的时日,老两口没了儿子,瞬间老了很多,原本能带她骑马的爷爷此时只能佝偻着背赶几只羊。
她知道,连爷爷奶奶也没条件收留她了。
与他们告别那天,他们的样子都那么孤苦伶仃,在浓绿的草原上缩成了一个小点。
假期结束后徐慧芳带她去了那个男人的家乡,满怀憧憬地说她们以后要在那里定居。
冉酒像被人随便挎在肩上的包裹,没有自我意志,扔掉了过去的亲情,扔掉了过去的朋友,放弃了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