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她说不下去了,她被这些风言风语压着,即使回了学校,无端背着这么大的罪孽,心神恍惚,做什么都做不好。
闭上眼,就是一条无辜的人命。
在法学院集体宣誓时,她看着那么多张正义又朝气的脸,只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背着一堆无人认领的罪孽。
当时,所有矛头都指向她,她不认又能怎么样。
她竟然真的觉得自己不配。
那些课程于她而言再也难以触及,她什么都学不下去,期中好几门课程亮了红灯,收到银行发来的还款消息时已经身心俱疲,再也没了念下去的勇气。
她当晚给朱文斌发消息,说她妥协了。
徐慧芳的个性终究造就了她的悲剧,一个需要四处索取爱的人,怎么能给她关爱。
若不是中午徐慧芳和她说了那些事,直到现在她都是独自背负着。
现在她卸掉了,无端有了解脱意。
徐慧芳失声恸哭,干哑的嗓子声嘶力竭,惊动了外边的护士。
护士跑到门口却看到一个女生浑身颤抖,哭得梨花带雨,哽咽到喘不上气来。
容汀拦着护士:“拜拜托,等她们说完。”
良久,冉酒等她哭够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毫无波动,“徐慧芳,你这辈子吃男人的亏吃够了吧。”
往日的狰狞终于烟消云散,她一字一顿:“所幸我不会像你一样,当个没用的望夫石。”
第75章出院、等等我,把更好的酒酒还给你。
冉酒出院的那天,外边的天气转凉,起了一片雾。
小苍兰工作室里只有筱稚来了,不知是否是冉酒的意思,没有很多人,连冉母都不在,是很安静的氛围。
铅灰色的云流转,容汀的鼻腔里吸入一股冷气,忽然想起自从那天冉母过来以后,便再也没见过她了。
出院前的晚上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冉酒,冉酒翻着手里的闲书,“我找了认识的律师朋友推荐给她,她知道怎么办。”
自她去派出所做完了笔录,回来以后容汀再也看不到她脸上有别的表情。
恶心,愤怒,自怨自艾似乎同时在她身上淡逝了。她那么高傲孤绝,甚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成为她后半生的阴影,就那么强硬地将恶劣的回忆从脑海里排遣出去。
容汀偶尔看着她寡冷的脸,疏淡又清艳的眉眼。就明白什么都影响不了她,还是该做事做事,该偷懒偷懒,一切都井井有序。
她和冉母,各自在对方身上得到了一些东西,又失去了一些东西,最后谁也不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