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看。”
坐在旁边的赵莞说:“这幅图里的人,手中没有抱陶瓷瓦罐。”
丁翘定睛一看,果然是,之前那幅图中的人都抱着瓶瓶罐罐,看样子是往岸边走,但这幅图里的人都两手空空,而且,他们大部分都面向着大海,背朝着看画者。
丁翘盯着那两艘船,发现了玄机:“这两艘船……不一样。”
姚馆长颔首微笑:“你终于发现端倪了。”
那两艘船,虽然是同样的大船,但很明显,其中一艘船浮在海面上,吃水较浅,可想而知船上装载的货物并不多,而另一艘船,船身则被海水吃进了大半,似乎船上负载颇重。
更让人不解的是,装载较轻的那艘船,双桅帆被风吹得鼓起来,让人乍一看就有乘风破浪之感,而那艘装载较重的船,船上连帆都没有。
丁翘惊讶地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新发现:“这船,是正在下沉吗?”
姚馆长说:“不错。”
赵莞不解地问:“从哪里看出这船正在下沉了?”
丁翘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说:“你看,这边的甲板上有水花冒出来,这艘船有可能是被人凿穿了船底。”
赵莞仔细一看,惊叹地说:“天啊,真是这样……这张画想说明什么?”
姚馆长说:“有两艘船在浪琴湾逗留过,最后,其中的一艘卸下货物走了,另一艘跟货物一起,沉入海底。”
丁翘喃喃地说:“那艘离开的船,会驶向何方?船上是什么人?那艘沉下来的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凿穿了船底让它沉入海底?”
姚馆长摇摇头,说:“这些都已无从知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艘沉船与宋皇村的人有关,当年,宋皇村的先人就算不是参与者,也是知情者。”
丁翘想了一下,突然惊讶地说:“如果宋皇村的人真是当年南宋皇族的后裔,那么这两艘船,会不会是朝廷的官船?”
姚馆长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否则,宋皇村的人怎会画这样两幅画放在族谱里代代相传?他们可能知道那艘满载着宝物的船在浪琴湾沉没了,但以当时的条件和技术,很难潜进海底把东西捞出来,于是便写下藏宝诗代代相传,又在族谱中记下当时的场景,期望后人有朝一日能把海底的宝藏找到。”
赵莞不解地问:“那到底是谁把船凿穿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丁翘和姚馆长均没有说话,赵莞提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她们在思考的问题,可是时至今日,又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星移斗转,沧海桑田,连当年沉船的地方都已发生了变化,谁凿穿了船,为什么要凿穿船,也许就这样永远地湮没在历史的深海里了。
丁翘突然想起一件事,说:“上一张图,是人们忙着把陶瓷搬下来,那些搬下来的陶瓷,想必是来自那艘远去的船只。”
这个似乎没有太大的争议,姚馆长和赵莞都默默地点头,丁翘话锋一转,说:“那么搬下来的这些陶瓷,去了哪里?”
赵莞脱口而出:“如果那些人没打算把陶瓷带走,自然就会砸烂扔了啊,自己不要也不要便宜了别人。”说完,她似乎感觉自己说这话有点不合时宜,嗫嚅地说,“对不起,我也是随便说说。”
“不,你没说错。”姚馆长说,“其实,我也怀疑那艘船上的陶瓷,都被人们搬下来砸碎在沙滩上了,这才有了花碗坪。”
丁翘说:“不错,我也怀疑是这样,那些来不及砸碎的就扔在海边,后来被海浪卷进了悬崖底下,因为我记得卓智说过,现在那片山边的悬崖,在当年是跟花碗坪连在一起的,经过将近千年的变迁才变成现在这样。”
赵莞说:“当年又是谁画的画?目的是什么?”
姚馆长说:“很明显啊,有人对沉在海底里的那一船宝物念念不忘,所以通过画画的方式记录下来,代代相传,期望子孙有朝一日能把那些宝物打捞上来。”
丁翘突然想起了老杜,老杜说他的祖先在宋朝的时候来过中国,后来回国后画下了荼薇花,并叮嘱子孙后代有机会就到中国看荼薇花。
因为,它代表爱情。
想起老杜对她母亲的温柔与体贴,丁翘不由得嘴唇微弯,笑了。
如果这世上真有爱情,那么老杜眼中的宠溺,她母亲嘴边的笑窝,就是爱情的模样了吧?
“丁翘?”
“阿翘!”
丁翘回过神来,看见姚馆长和赵莞怔怔地看着自己,忙说:“怎么了?”
赵莞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到底怎么了?一个人傻傻地笑,连我们叫你都不应。”
丁翘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起了一件事,可能跟沉船没什么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