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老夫用人无术,底下的人都是面和心不和,在蠢蠢欲动,要造我的反。难不成,我还得巴结他们,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这话,若是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说就得了。
当着机场这么多海岛的中高层官员说,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梁太太瞠目结舌,没想到那一茬,只当自己人老珠黄,彻底被丈夫厌弃了,很快陷入了焦虑中。
梁幸儒为了撑住统帅的尊严,偏不等秋后算账,当下便命令道:“来人,将傅绪书下狱,给老夫好好审审,他因何丢失北疆,又丢中原,是不是早做了匪敌的同盟!”
“是!”几个亲兵出于本能先答统帅的话。
很快就开始在原地转磨磨,谁敢去逮捕傅绪书啊,是不是不知阎王爷有几只
眼睛。
几个机场负责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们祸水东引,就殃及池鱼了。只是火烧眉毛暂时剿灭,若剿总知晓是被自己连累的,剿总的手段让人闻风丧胆,必然不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机场负责任又陷入新的惆怅。
宁愿被总裁训斥一顿,也不敢落在剿总手里。
梁太太见丈夫吃败仗吃的脑袋不清楚了,哪怕被打入冷宫,也冒死进言:
“老爷,您一直知人善用,用人不疑。从来没派人跟踪监视过剿总,若他真投敌,哪会儿护送咱们来海岛。不是早跑了吗?”
这回学乖了,不敢再说丈夫失了威信,改成:“再者说,绪书是大女儿的未婚夫。若是抓了他,不是让女儿独守空房了嘛?我怎么对得起姐姐的在天之灵啊。我这个后娘,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二小姐看着母亲表演,只觉得她比台上的戏子唱念做打还精湛三分,虽不明白为何要帮大姐的靠山,但盲目相信母亲是对的就够了。
也跟着劝了一句:“是啊,我们一路舟车劳顿,早疲惫不堪。想必那姐夫驾驶飞机,只会更甚,还是让他休息之后,再做打算吧。”
梁幸儒始终没松口,梁太太便也不再继续规劝了。
心底想着,正好借此调虎离山之机,惩治一番那个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愿傅绪书服从管制,不会反水。
一行几人上了黑色汽车,还未往海岛的梁公馆驶去
,几个亲兵就趁着总裁关车门前,由着求生的欲望支配,替傅绪书求着情:
“总裁,剿总名声在外,不光在中原深得人心,在海岛也有许多拥趸,像对待犯人那样,将他捉拿归案,恐对他人格多有侮辱。”
“是啊。万一勾起他在战俘营里,许多不好的记忆,让他触景伤情,发生兵变,可如何是好?”
“剿总待总裁如父,总裁待剿总如死,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您看是不是将他叫到公馆,当面训斥两句?”
梁幸儒听出了他们话里的懦弱和无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若他今日不将场子镇住了,才到了一个新地方,更是连这个自封的封疆大吏也做不消停。
当即扒了这几个小吏的官服:“我看你们的好日子是过到头了,都给我滚回家去种红薯!”
今日这杀傅绪书儆猴,不得不做。
就是得让他们知道,总裁擒贼先擒王,连傅绪书都敢动,也动的了,还会让底下这帮小鬼拿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