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这回过来,就是为着这事,此刻赶忙回禀:“总裁,大小姐被关在祠堂里。”
傅绪书与下属久别重逢、逗趣时的笑容敛去,尽数换上了冷厉肃穆。
“他到底想干嘛?”
这话也不知是问谁的。
副将没法做答,只是继续说:“剿总,总裁没将大小姐移送至军事法庭,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不然,可能就会直接下令枪决了。”
“真是输人又输阵。打仗输了,是我无能,与一个女人何干?国亡了,不提男人就骂妲己祸国殃民。”傅绪书甚至不敢去想,梁秋时在祠堂里,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她们兴许会给她送、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剩饭、馊菜,也许连残羹冷炙也根本不会有。
也许会逼着她罚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若她敢起来,便逼着她继续跪。哪怕膝盖跪烂了,跪到血肉模糊,腿跪断了,也视而不见。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谁会怜惜她。哪怕秋时的身上,流着梁家的血。
也许是叫人去羞辱她。会不会让小厮强迫,让她受尽凌辱。逼着她想不开,自己自杀。
还是每日执行家法,龙头拐杖一起用上,让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将她殴打至吐血。
反正梁家人留她性命了,就不算与傅绪书公开为敌。即便她自杀了,也能交代,毕竟不是梁家的人杀的。至于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在梁公馆没人认。
“若秋时出了什么事,我
就让整个梁公馆陪葬。”傅绪书不敢继续想下去,近在手边、触手可及的酒盅,险些被他捏碎了。
“我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还是敢如此放肆。那我在此乖乖受训,当替死鬼,还有什么意义?”
副将没诧异将军让皇上陪葬,因深知他们的剿总有这个实力。甚至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早就想让总裁龙袍加身了。
立即上前一步,拱火道:“总裁,咱们反了吧!干他x的!”
傅绪书抬了抬手,示意几个人不要轻举妄动,低头与他交代了两句:
“将梁幸儒这两年跟我的电报、书信往来,尽数印刷成册,分发下去。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另外,支持言论自由,不要去捂报社的嘴,让他们尽情批判上位者。就是要让民众都知道,这仗到底是怎么输的。”
让一个女人承担?笑话!
“另外,该怎么做,我想你们知道。”
副将心领神会,立即站稳,两腿崩得笔直,得令道:“是!剿总放心!”
梁秋时尚且不知傅绪书的筹谋,海岛马上就要变天了。在祠堂里饥肠辘辘,每日都会有新的报纸送来,无非是谴责她当叛徒走狗的。
她贪婪的汲取窗口那丝微光,洞中一日,不知世上千年。只见自己从日渐消瘦的脸庞,到现在瘦骨嶙峋,不知海岛正在洗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铺天盖地的传单,直接挑起民愤。但凡识点字、读过书的,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