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幸儒还想再说什么,楼上已传来说话的声音:
“老大,这里检查过了,没有。”
“是吗?”副将俯下身来,蹲在地上,敏锐地敲了敲地板。
看向二小姐,威胁道:“不是你带我们来这的吗?说你父亲在这。怎么,人呢?”
副将就知道,直接一枪崩了她,起不到震慑的作用。他的目的是利用,而不是杀人。杀人最容易,直接手起刀落。难的是让对方为自己所用。
很快起身抽出腰间的匕首,逼近二小姐的喉管,才见她额头上的伤口凝结成疤,就又给她添了一道新伤。
“二小姐可是想尝尝,自己的肉被一片又一片割下来喂狗的滋味?你大概不知道,军中饲养的狼狗,都是被这样喂大的。”
二小姐才止住额头上的疼,脖颈上又传来尖锐刺痛,她疼得眼冒金星,嗫喏道:
“爹,我让你拿大姐当人质,你不肯。现在他们拿我当人质,可不会心慈手软。早知道今日命悬一线,你还不如当初听我的建议。”
“你也承认了,就是你憋着坏主意,在这出谋划策的。”副将收回了刀,听了她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森:
“待将来清算的时候,我不会忘记给你这个‘功臣’,记一个‘特等功’。”
二小姐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不过眼前的困境都度不过,更不必去忧虑今后的事了。命都快没了,再一次受折磨就是去阎王殿了。到时候挖心掏肺,
更加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二小姐想到这里,干脆把心一横,自言自语道:“爹,女儿也是为了自保。既然你没能力保护好娘亲和我,女儿也是逼不得已,只能说出实情。下野后,当个安乐侯,快活余生,让别人去夙兴夜寐,未必是一件坏事。”
保不齐,爹还会感激自己呢。
“出卖你,保全我和娘亲,也算是你弥补放弃小妹的残忍,为家眷做得最后一点贡献了。”
副将看着这位娇小姐,做法与昔日的总裁,几乎如出一辙,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总裁让傅绪书在战俘营自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二小姐出卖亲爹,让爹燃烧自己,为家人发挥余热。一家子吸血鬼,吸不到别人的血,就开始底层互害了。
副将的听力天赋异禀,逡巡着脚步声,努力判断这细小如尘埃的声音的来源。
在地板上踱步,手指肚抚摸过上面的文理,终于在二小姐开口说:“我承认,这里是有一个地窖。”
副将已找到了玄机,他马上招呼两个下属过来,说:“把这块砖撬开给我看看。”
二小姐几乎与他同一时间,开口道:“对,那里是地窖的入口。”
几个下属得令而来,用手扣、用脚踩,都没撼动那地窖入口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