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橄榄枝,佩服他慧眼识珠,还是没将话说满:
“我感受到了你的投诚,也接受。不过你放心,若我败了,不会连累先生。我就说,这枪是我自己偷来的。以我的身手,不难做到。”
提审官听完,也觉得虎躯一震,咬了咬牙,说:“既然决定跟着剿总,就不做墙头草。到时候,哪怕我赌输了,也愿意跟您一同承担被梁幸儒惩治的结果。”
“好。是条汉子。”傅绪书欣赏一笑。果然人以群分,猎豹跟着的只会是猛虎。
傅绪书从前为梁幸儒鞍前马后,那也是仅仅是从前。
这一次没了那殷勤劲头,百无聊赖地等在审讯室里,然后就看见褪去中山装和西服,当然也没穿打眼的军装,而是一身黑色风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梁幸儒。
他生得儒雅随和,龙章凤姿,可站在傅绪书面前的时候,他仍旧觉得这个老登面目可憎。
“绪书,你到底想干什么?”
尤其他坐在他对面,拄着的龙头杖随着他附身,而被立在一旁。
说出来的话,也让傅绪书觉得虚伪恶心。
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老总,你将我女儿关着,到底想干什么?别摆出一副长者关心提携的口吻,虎毒不食子,您若真那么爱护我,就不会轻易让我牺牲。又折磨梁秋时,不顾我的感受。”
“我不过管教女儿!难道你认为她做的对?”傅绪书痛心疾首道,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也
承认了,你就是懦夫,作为我最得力的干将,却拘泥于儿女情长。”
傅绪书看他头上的白发更多了,愈发相信一夜之间白头,不是古老的传说。只不过别人白头,可能是担心重病的孩子、无法挽救的家人。他则完全为了自己的处境和权势。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傅绪书也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却并不支持。
“我不过是心疼百姓,难道你觉得在其位谋其政有错?”
“你连自己的事都没做好,却去操心天下苍生。”梁幸儒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
“你就继续自我欺骗吧。到底是我没做好,还是你乱指挥,百姓心里自有一杆秤。我还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不关心底层疾苦,才落得今日这个兵败山倒,犹如丧家之犬,不能落叶归根、还得败走他乡的局面。”傅绪书一字一顿回敬道。
“难道你就不怕谋权篡位,遗臭万年?”梁幸儒反问道。
“你都不怕活着的时候,被文官口诛笔伐、被武将枭首示众、被百姓戳脊梁骨,我怕什么?你才是真正的不为自己操心,反倒太监比皇上还急。”傅绪书压根不理会他的舌灿莲花,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至于谋权篡位,现在是人民的天下,我谋谁的权、篡谁的位。您当时北伐的时候,那些军阀也觉得您在犯上作乱。”
“你!这……”梁幸儒被怼得哑口无言。
下属先将他比作宦官也就罢了,现
在还把他跟军阀相提并论,简直奇耻大辱。
他也不想继续跟他废话了:“说吧,你到底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