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时张了张嘴巴,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他们两个人,不知从何时起,反过来了。
以前都是傅绪书哄她,现在变成了她整天妥协退让。
“不是觉得你满肚子花花肠子,而是我在海岛再不认识别人。若你也没有合适的,不要紧。左右我再想想法子就是了。”
“我是沉迷女色,不过也只是沉迷你罢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其他人于我而言,漫说不是色,连女都不是。只是会呼吸的物种罢了。”傅绪书一向对她有求必应,此时也不愿见她着急,第一时间表了态。
“是。你放心,这事交在我身上。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哪怕是我没有,哪怕你想要星星,我也能办到。”
他才不愿意,他的小殿下去向别的男人求助。只要一想想,她这双剪水双眸,天真烂漫地盯着另一个男人瞧。他便恨不能想杀人。像极了野兽护着自己的领地,不准其他雄性踏入分毫。
梁秋时的眼睛立即弯成一道月牙,只要是她要,哪怕是月亮,傅绪书也能搬个梯子,给她摘下来。
不得不说,傅绪书的效率非常高。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上,傅绪书早早锻炼出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本领。
那不出几日,甚至那女人还未正式露面,梁幸儒便开始不怎么回家了,梁太太从假装不在意、到沉不住气,而后情绪积攒多了
,终于在梁幸儒将新欢带回来时,濒临崩溃。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眉眼里,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清澈和愚蠢,很是惹人怜惜。
美貌多见,但那份能将男人哄得舒舒服服、服服帖帖的本领,却不是谁都有。有的女人情商高,却不屑于用在伺候男人高兴上。因而不光得有本事,还得能低眉顺眼才行。
这回不但是梁幸儒护着她,梁秋时看着也心生欢喜。甚至忽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想当初叶君清看着自己,是不是也激起了保护欲,哪怕同为女孩子。也许女孩子,更懂得欣赏姑娘家的美。柔若无骨,大智若愚,上善若水的美。也有刚强坚毅,宁折不弯的美。
梁秋时突然觉得有几分对不起娘亲,她不仅不帮母亲看住父亲,还主动绿娘亲。不过,她想,若娘亲在天有灵。也会希望看见女儿平安遂顺,而不是父亲有没有替娘亲守贞。
守寡只适用于女人,不会因此为难男人。
激烈的争吵,是在新人住了梁公馆最大的卧房开始。
梁太太何时受到过这种羞辱,她的衣物被下人潦草的整理后,便一并拿了出来。
“你们这帮狗奴才,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主子?下作的东西,主子的东西,你们也敢拿。”
梁太太此时也顾不得优雅,最后的体面,是维系着没去跟下人拉拉扯扯。
下人挨了骂,好像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惯于察言观色,很快明
白梁公馆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