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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宋莺时来说,颜月清的态度无异于在伤口上再重新撒盐。
原来,成年旧伤被重新揭开也会有这么大的痛苦。
宋莺时压抑地深深呼吸几下,喉间还是不可避免地泄出几分哽咽的声息。
商砚深站在一旁,听得眉头蹙起。
明明告诉自己要克制,目光还是流露出几分不忍,控制不住地抬起胳膊,将宋莺时揽住。
宋莺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抱住了,但颜月清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冷冷一嘲,“听着心疼?我还没说到你呢。”
“宋德厚入狱算第二道坎儿,那你就是她的第三个劫难!”
商砚深反口相讥,“这么听起来,您似乎也没有资格教训我。”
颜月清:“我没资格啊,我从她十几岁的时候抛下她,这辈子也不会想要享她的福。今天来这一遭,也算是全我们母女的缘分。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滚远一点?”
商砚深“呵”地冷笑一声。
宋莺时在旁边叫了一声“妈”。
“别再叫我妈。你还跟姓商的沾着亲带着故,就别再恶心我了。”
商砚深忍无可忍。
他会叫人通知颜月清,是为了宋莺时在睡梦里哭着叫的那声“妈”。
枉他还觉得,颜月清至少会看在宋莺时丧父之痛的特殊情况下,会稍微散发几分母爱。
没想到却一如既往地刻薄。
他能忍受宋莺时对他的谩骂,不代表什么人都能对他颐指气使。
商砚深:“想要跟姓商的撇清关系,这三年
来您可没少跟着沾光。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你也没想象中清高。”
颜月清的脸皮比商砚深想得厚很多,“那又怎么样?你们商家害死了我丈夫,你商砚深糟蹋了我女儿,我再怎么折腾也是你欠我的。”
商砚深不再自降格调跟这个疯女人辩论,一笑置之。
他偏头看一眼宋莺时,她面色茫然而失落,像是回到了母亲毫不犹豫抛下她的那一年。
也许,只有颜月清真的到她面前来一遭,才会让她认清现实。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子女。
宋莺时头疼胸闷,语气虚弱地劝道:“妈,这些事别再说了。这里是我爸爸的灵堂,你来就是为了跟商砚深吵嘴的吗?”
“那你就要问问你的好丈夫,做什么大费周章把我请来?他敢让我来,就要有这个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