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吉祥又说:“也不单给您的,萧娘娘还给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恩赏了的。”
呦,这可是头一回呢。
李氏她们表面无所谓,可这心里吧,没嫉妒也是有羡慕的。
罗氏压抑不住高兴的问:“还有我们的?这可得你们的便宜了,娘娘赏什么了?”
她伸手打开一个,就倒吸一口冷气。
盒儿不大,却装的满,打开就是珠光宝气满眼的翠『色』。
贴金箔的玳瑁梳,一排六个镶嵌红宝石的寿字纹小簪,金银扁方都点了翠,最大一个扁簪是金底上了五『色』宝石,依旧是点翠的。
这皇家内造的东西吧,也不稀罕什么金银珠宝,就跟鸟命不要钱一般,就见缝『插』针般点翠。
从前这种东西七茜儿多,不说她整理了瘟神庙下的那些,就她公公给的,宫里各宫恩赏的。
七茜儿身上从不缺这些,人家是生一个孩子发一注财,她们身上可是没有。
也不是妯娌小气,这皇家赏出来的,就只能传承,不能典卖转赠。
看三嫂子稀罕,七茜儿心里却酸酸的。
从前都是曹娘娘大年初一就给她贴补首饰匣子,那会子把自己几个妯娌喊进去受罚,人家也是十分慈爱,还特特嘱咐人,别吓到她们,给她们搬软垫子,别跪着写东西伤了膝盖……可,咋就碰死了呢?这还是皇后啊。
如自己做郡王的爹挨揍,富贵权重的臭头差点折了命去,天子一怒就满门不安。
这么一想,七茜儿就很想进宫里做点什么解解恨去。
正思量着,老太太便恨恨的进了屋子,也不管孙媳『妇』愿意不愿意,就当啷一句:“这玩意儿换命的,咱可不能要!”
说完把盒儿一关,叠抱着就去了西厢。
西厢炕上,陈大胜跟自己爹都里面挂半面袄,『露』着后背,披着衣裳,半靠着特制的棉缎裹的支撑,腰下盖着锦被,面前放个平桌,正你来我往下棋。
他俩离了女人的魔爪也是松了一口气,并商议好了,今儿起,爷俩就这样了,就是死,也要死在安静地方。
听到动静,爷俩一起抬头,便看到老太太抱着齐头的盒子进屋,满身是力气将那些盒子摔到炕上老远儿。
抬头就恶狠狠对佘青岭说:“这些给人家退回去!你跟你皇爷说,咱不给他扛活了,咱家有地呢,有千亩!咱不缺养活你们那几口嚼头,娘今年入了……”
老太太咽咽吐沫,她是真不想给孩子们『露』底儿啊,可是为了这俩混帐的命,她到底说了:“三,三百多贯呢,你们想咋使唤,那,那你们要,娘也不能不给是吧?”
佘青岭就捂着肚子,笑的有气无力的。
陈大胜知道说大道理劝不了阿『奶』,便只能说:“阿『奶』,我爹身上挂着好几个闲差,刚封的这个太傅,那一年是小一千贯,粮能有一千五百多石。”
老太太而今不看钱了,她却在意粮,人就嘴角抽抽道:“那~那咱忍耐忍耐,这人还能如意了可不敢如意了!咱以后不花那么老些,却是也够了的。
娘哩!就怪不得打这么重,使唤人家大钱儿了么,那吃多少你就端多大碗,这是使唤的人家多了,人家不乐意了!”
佘青岭从喉咙里往外拽笑,就听陈大胜又说:“我爹还有封地。”
老太太懂封地,却不知自己家里也有,闻言便好奇问:“还,咱还有这个?”
陈大胜点头:“啊,有!还是个中等县,离这里七八百里地吧,那边就叫个福瑞县,年出粮有个六七万石呢,是个中等地方,皇爷给我爹好些年了。”
老太太心被雷劈的不轻,就捂着心口说:“咱家,咱家一年有,有六七万石粮食吃?”
陈大胜赶紧摆手:“不不不,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就是这个地方吧,里面的县尊老爷这些我爹能做主,这个县里的农税,商税那些,我爹能随便调整,完了这些税才是我爹的。”
佘青岭拿起一枚黑子放下淡淡说:“我那边起先免税三年,而今五十税一,税种与朝廷持平,算下来却也没有多少。”
老太太哪里懂这些,闻言就一直点头:“啊,啊!啊?哦,哦哦哦……”
等到儿子说完,她就咽咽吐沫,赶巧安儿进屋给他爷爷上供。
这孩子对上供还是很执着的,过去给爹,现在上两份。
供品是早膳里他最爱的酥饼,『揉』的比较烂,手小拿不多,就一人给了俩块不成形的。
老太太抱起曾孙,把他手里的饼渣渣都抖到自己手心,又举起『舔』吃了,才『摸』着自己改了姓氏的曾孙肚儿道:“哎呀,这小人儿,这能装多少啊,就有,六,六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