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是你的义父?”沈鸢感慨这错综复杂的血缘关系。
多么讽刺啊,萧行云的舅舅一心要弄死他,而唐见春的义父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护着他。
“你。。。。。。那你到底站哪边?你都知道我是假的了。。。。。。”沈鸢心中一慌,有些口齿不清,“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当然,都是自家人,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
沈鸢迷惑,“自家人?”
他恭敬地退了几步,换了个称呼:“娘娘似乎没有认清当下的局势,您可是我的义父刚刚过门的王妃,我是奉了义父的命令,特地外出来寻您,接您回去呢。”
“啊。。。。。。。”沈鸢意识到唐见春是想顺水推舟。
“我一定要跟你回去吗?”沈鸢退了几步,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其蠢的问题。
“当然不是,您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唐见春语气沉了沉,“不过,现在我为刀俎,您为鱼肉,我有本事寻到您,也必然有本事杀了您。”
语毕,他轻巧一放,沈鸢摔在地上,身子吃
痛,叫了一声。
“哦?”他佯装抱歉,“驭马太久,手心全是汗,方才不小心手滑了,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不过,”唐见春含笑提醒,“娘娘骨裂成这样,疼的还在后面呢。”
沈鸢看着他的笑,只觉比哭还渗人。
的确,唐见春一向是个利益分明的人。
如今她和他不再有结盟的关系,她已经将作为结盟标志的红玉扳指还给了他,是她自己亲自解除了这层合作关系,再见之时,他秉公办事似乎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她真的不是王妃啊!
他说不定就是随便要抓个人回去交差,毕竟真正的王妃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与其去找一个可能已经不存在的王妃,不如抓一个现成的王妃来得效率高啊!
唐见春这种人,才不会管什么真的假的。
他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微微挑着,似乎将沈鸢脑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似乎天下之事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此时,不远处的一串灯笼亮起。
这竹林深处竟别有洞天。
一座偌大的庭院杵在沈鸢面前。
院门上方挂着两个红光闪闪的灯笼,照着牌匾上的隶书“顺遂医馆”四字。
“恭迎世子殿下。”
一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恭敬作揖,墨发引一根白玉簪子轻挽,清尘脱俗。
“骨裂了,能救不?”唐见春瞧了他一眼,懒懒开口。
白衣男子上前,看着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沈鸢,轻轻拽过她的脚,里外仔细瞧了几遍
,点头。
白衣男子忍不住调侃,“怎么?燕王对女人下手这么重?刚成亲就骨裂了?”
唐见春略带疲色,长吁了一口气:“朱大人有所不知啊,这家猫原本是圈养的,结果一个没看住,跑外面去被别人打折了腿,这能找谁评理呢?还不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顺遂微微一顿,随即了然于心,笑道:“小猫年纪小,尚不懂事,还劳烦殿下多花些心思好生教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