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春用匕首明晃晃的尖端勾着那小厮的下巴,在下巴骨上来回摩擦。
“说吧,谁给你的狗胆?”
那人吓得裤子尽湿。
这种知道自己没命活,却又不知道何时唐见春会给他一刀的惊悚感,却是比死了更折磨。
“呜呜呜。。。。。。小的不识泰山。。。。。。”那人哭着乞求。
唐见春笑笑,手中匕首忽而一收,手腕一转,手背刚触上那人的脖颈,众人便看着那小厮顺着一个弧线的轨迹,从一边飞到了另一边,重重地撞在了树干上。
巨大的气场掀起了热气,惊飞了周遭的鸟兽虫鱼,它们收敛了蝉鸣和游水之声,缩在石头缝和灌木丛中,不敢再出声。
众人静默半晌。
只见那身子像干尸一般从树干上掉下来。
一口血也没吐,一个活生生的壮汉就这样歇了气。
再一看,那位尊贵的殿下的匕首从始至终都未出鞘。
众人只觉心惊肉跳。
这一番功夫下,沈鸢也复位完毕,她的身子由大大小小的夹板绑着。
她让小厮赶紧将她抬出去,她要好好教训教训那群人。
沈鸢被抬了出来,众人皆是一惊。
虽是一动也不能动,但抵不住她嘴还能说话。
“方才是谁的狗爪子碰了我?给我滚出来!”
唐见春侧身,诧异地盯着她,忽而噗嗤一笑。
小沈鸢有点意思,口出狂言不说,还。。。。。。有点狗仗人势。
众人震惊得脸青眼绿,从前的张青兰怎可能说出这种话!
医馆前的空地仿佛被划成了三块,众人站在空地的一边,唐见春和他的俊马站在空地的另一边。
唐见春的身后,沈鸢坐得直直的。
她第一次感到了有人与自己站在一道的感觉,十分美妙。
她底气十足地躺在长案上:“什么仇什么怨,今日一并了结!从此往后,我行走江湖,永不记得今日!”
半晌,一人被推了出来,他颤颤巍巍,便是方才碎嘴和动手的人。
彻骨的胆寒从脚底往上窜,他缩了缩脖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王妃娘娘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一时嘴碎,罪不至死啊!小的,小的日后愿为娘娘做牛做马!求娘娘饶过我!”
“你方才说我什么?丧门星?”沈鸢面色轻松地重复他的话。
那人吓得满头大汗:“小的不敢,娘娘是月宫上的仙女,是天上星宿下凡,小的才是那丧门星,小的是阉了狗!”
唐见春在一旁抱手看戏,隐在暗处的眼眸亮堂堂的,他兴致高昂。
他倒是很好奇,这小沈鸢打算怎么依仗他的势力,上演一出好戏。
沈鸢拿出家主的范:“据我所知,张府的礼仪、祭祀、宴餐、贡举,都由你们料理,若是这般喜欢碎嘴,倒也不必留在府里了。”
唐见春还未说话,他身旁的一黑衣侍卫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他走向沈鸢,仿佛沈鸢才是他的主子。
“娘娘,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