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进取没理会他说这些,只是沉了一张脸:“南疆率军要大举入境,西域率军扬言踏破城门,太子殿下可有想过如何应对?”
太子一下傻了眼。
他指着段进取,“你。。。。。。你,你威胁本宫!你是何居心!”
他脸上表情慌乱,随即从手中拔出了一把剑:“他们敢!他们若是敢如此,本宫的禁卫军,本宫的禁卫军一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满朝文武见得太子还在天真地觉得禁卫军是那些人的对手,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一个黑影突然由殿外窜入,瞬间近了太子的身,太子吓了一跳,甚至来不及喊救驾,他被那黑影压制在地,双拳难敌四手,被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太子的惨叫在整个大殿上如同虚呼的疾风骤雨,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到他此时的目眦欲裂:“大胆刺客,赶紧放开本宫!”
萧行云捡起那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只道:“敢拿剑指我外公的人,已经下地狱了。”
言罢朝外传令:“叶谨,围起来。”
叶谨不知从何处又串了出来,身影急如雷电,迅速上前勒了太子的嘴,将人捆缚,压在地上。
禁军甲胄沉重,行走时整肃有声,才一将整座宫殿围住,里面所剩无几的宫女太监都惊慌失措地乱叫逃窜。
禁军手起刀落,都杀了个干净。
满朝文武吓得闻风丧胆,一句话也不敢说,全都跪地匍匐,生怕下一秒
自己就人头落地。
太子红了眼眶,竭力地挣扎,几乎哀求地望着萧行云。
然而萧行云只是岿然立在大殿之上,持剑在手,黑衣平添凛冽的冷酷,向叶谨道:“这里交给我,你带人去搜后宫。”
叶谨自然对于“搜后宫”这事心领神会,这三个字的意思无非是“找沈鸢”。他拱手作揖,应了声是,立马急惊风似的飞出大殿了。
殿内安静得吓人,段进取的脸色黑沉得像暴雨前的深夜。
过得许久,大臣之中忽然听得一声喊:“萧将军饶命啊!”
萧行云抬手,不言。
其余人面色难看至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啊!叛军踏入皇宫,当今太子被人挟持,满殿宫女太监无故惨死,还有人为了点薄命低头求饶!耻辱啊!
萧行云虽是没说话,但段进取开口了,只是那语气,不像是在对那位求饶的大臣。
他的声音出奇平静,与他暗沉的面色显得格格不入。虽是平静,却压得极紧,有一种沁入骨髓的寒冷。
“你杀皇族,诛萧氏,灭蛮军,是手握权柄、也手握我等性命之人,按理说,我等不过是你案板上的肉,除了任你宰割,别无他法……但只要老夫活在这世上一日,便绝不允许这天下成为萧家天下!除非你先杀了老夫!”
段进取的声音停得片刻,已然沾了些许轻颤:“可唯独有一人,一生清正,严明治律,他是个好将军,诚望萧将军顾念当年养育之
恩,以我一命,换他一命,放他一条生路……”
那一瞬间,萧行云是恍惚了片刻的。
他明白他走上这条路,从此要背负起所有的骂名,因为这路他若是不走,那就是赵轻策走,然而,萧行云没有想到,历史竟然还是这般重合了,一想到前世外公也是在这大殿上如此央求赵轻策,他就感觉他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