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下垂双手渐渐地握紧了。
四阿哥捏紧拳头一阵放开,他转身去握住叶南鸢手,当着所有人面紧紧握住,坚定再次强调了一声:“我相信你。”
这话他说得大声,却不知是对屋子里人说,还是对叶南鸢说。眼神重新看向四周,四阿哥目光如炬,灼灼逼人,只要是他目光掠过地方,没有人敢将头抬起。
“你们觉得应当如何?”这番冰冷一声儿,吓得李氏低着头,咬咬牙却到底是不说话。
郭格格也怕,相反,她还怕要死。
只是,她不能放弃,她想要太多,但是机会太少,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让她出府机会,只怕就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郭格格眼前闪过一抹天青色身影,到底有了勇气。
可她终究是不敢对视四阿哥,只敢扭头往苏培盛那儿看去:“苏公公当真儿是确定,所有地方,所有院子,都检查清清楚楚么?”
苏培盛辛辛苦苦这一番,却是不料这番被郭格格怀疑。
他虽是个奴才,但因为是跟随四阿哥身边伺候,顾忌四阿哥旁人都给他三分面子,如今郭格格这番倒是将她老脸按在地上踩了。
苏培盛走上前,低垂着面上肉眼可见难看:“回贝勒爷,奴才亲自带人去搜查,奴才保证绝对不会出错。”
他办事向来就细心,而且郭格格这样,直接就在四阿哥面前质疑了他办事能力,他自然是不能承认。
整个府中,分明只有叶格格有毒害福晋嫌疑。郭格格脑中犹豫一闪而过,随即又坚定了起来:“你就这番确定,没有哪里漏?”
苏培盛心中恨死郭格格了,可却又不好直接回绝,只好跟着想了想:“除了爷院子,奴才从南院搜查起,随后去了宋格格那儿,玉格格那儿,中间还去了耿格格那儿……”
这里面耿格格可是常年不出来老人,久病在床都被这件事儿闹起来了,苏培盛待人搜查确是足够仔细了。
“奴才知晓叶格格有嫌疑。”府中动荡,他个当奴才自然也是看在眼中,特意强调道:“叶格格那儿,奴才是特意翻了个三四遍,里里外外一根针儿都掏出来瞧了,确是没查到。”
“那……”苏培盛说这么肯定,可郭格格却还是不信,福晋这明显就是中了毒,被人陷害样子。
就算不是叶南鸢陷害,那也定然会有其人,总不会是福晋自个儿毒自个儿。郭格格掐紧手心,话都已经说到这里,如今她骑虎难下。
只好硬着头皮道:“公公还是再好好想想。”
“这……”这位郭格格怎么会这番烦人呢?苏培盛烦要死,可到底她也算是半个主子,他这个做奴才只好顺着。
抬头往郭格格那儿看了一眼,苏培盛随口道:“除了爷院子,与福晋正院之外……”想到什么,苏培盛随口顿住:“还有郭格格院子奴才没去……”
郭格格是随福晋住在正院之中,苏培盛没带人搜查正院,郭格格屋子那便是也没有搜查。
“笑话,难道你怀疑我?”感受到苏培盛看过来目光,郭格格整个人愣住:“我怎么会陷害福晋……”
“既然都说了整个府中都要查,那为何你屋子不能查?”四阿哥瞥过眼睛,看都不想再看郭格格一眼:“就在爷眼皮子低下,将正院翻一遍。”
“是……”苏培盛立马带着人去了。
看着苏培盛渐渐消失背影,郭格格收回目光,不知为何心中那股喘喘不安又开始了起来。
可随即一想,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
郭格格这才放下了心。
屋内香炉燃正好,香味越烧越旺,床榻上乌拉那拉氏看着身侧李太医,两人面色全是惨白。
就在乌拉那拉氏挣扎着想从床榻上,爬也要爬下去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儿。下一刻,苏培盛捧着个东西,飞快跑了过来。
“爷,奴才在郭格格那儿发现了东西。”
郭氏本低垂着脑袋跪在那儿,听见声响后猛然抬起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一双清凌凌眼睛越等越大。
就在她心口跳动不安时,就见苏培盛捧进来原来是个天天摆在自己面前首饰匣,还没等她松一口气,下一刻苏培盛拿着首饰匣手往外一拉。
那红漆木小抽屉里,露出个纸包裹着东西来,大概巴掌大小,鼓囊囊,郭格格发誓自己看都没看过。
她紧紧盯着苏培盛小心翼翼将油纸包捧起来,打开。
她木楞在原地,压根儿不知动作,只好眼睁睁看着贝勒爷叫了太医检查,随后太医跪在地上道:“回贝勒爷,这是掺了剧毒香料,燃烧之后香味带毒,重者死亡轻者瘫痪……”
“若是不错话,福晋正是中了这个毒,这才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这些话她都认识,可凑在一起她怎么就是听不懂了?”
郭氏看着苏培盛掌心:“污蔑!”她彻底回过神来,疯了一样大喊:“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这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