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首富阮家啊,多少人绞尽脑汁都攀附不上。她们一道跳广场舞的姐妹八卦豪门秘辛时偶尔会提到阮家,说阮总是个怕老婆的,身上一点绯闻都没有。
阮太太则是好多人艳羡的对象。嫁给了一个超级有钱、疼爱自己的老公,还生了个可爱的女儿。自身有气质、漂亮,都四十多的人了,保养得跟二十多三十岁似的。
而他们的女儿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呱呱坠地就赢在了起跑线上。家里有适龄儿子的,毫不夸张的说,没有哪个不想被小公主看上的。谁想到才高中毕业小公主就要订婚了呢,对方还不是上流圈子的人。
别说那些有钱人家懵了,陆父陆母都怔了片刻才缓过神。他们一边为沈殷高兴,一边又担心少年会受欺负。了解少年的品性,他们晓得他跟阮家小公主在一起一定是真的喜欢,不是因着其他的缘由。
可别人不知道啊。在好多人看来,能够被顶级豪门阮家接受,这是沈殷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朝得道,鸡犬升天。待阮总老了,阮氏集团、包括阮家那么多的财产都要易主了。
至于小公主一个女孩子能顶什么事,继承家产的还不是女婿?
纵然酸得眼睛都要红了,大伙儿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表面道着恭喜,暗里打着主意要挖沈殷的墙脚,夺得小公主的一颗芳心。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别提这只是订婚了。要是小公主不干了,婚约随时可以取消。
一部分人暗藏坏心,但大多数人还是真心祝福的。尽管并不看好这一对年轻人,不过他们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能够考省状元的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a市当地有点身份的人都接到了邀请,傅家除外。为着这个,傅清融在家里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李岚受到波及,被飞溅的玻璃杯碎片划伤了小腿。好在伤口不深,用医用酒精消过毒,很快止住了血。
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生活的李岚打了个车跑到订婚会场的门口。不过由于没有请柬,被保安拦在了门外,连沈殷的面都没有见到。
失魂落魄回到傅家,傅嫣还在问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阮家会不会帮忙。李岚把自己没见到人的事说了,以为能得到好言宽慰,不想却迎来了一阵辱骂。
隔着一层门板,污言秽语传了出来,远在客厅的佣人都听得见,正捂着嘴幸灾乐祸,看她的笑话。
“嫣嫣,你,你怎么能骂我呢?”李岚受到刺激不自禁倒退两步,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痛苦的神色。
傅泽不喜欢她,李岚是一直知道的。可傅嫣不同啊,她那么乖,会拉着自己的胳膊甜甜地喊阿姨。她是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女儿,付出了真情。
不料她听到了什么?这个她喜欢的继女像个泼妇一般骂她,说她是贱人、爱慕虚荣的一条狗,给点甜头就能冲着主人摇尾巴。
被骂得手都在颤抖,不知是气得还是觉得心虚。李岚眼神空洞,跌跌撞撞回了卧室,再没过问傅嫣的事。
在被关在卧室半个多月后,傅嫣被一辆小车接走了。而傅清融得到了一笔资金,支撑着傅氏挺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运营不善,逐渐走上了破产的路。
生活渐渐落魄的李岚越发想将沈殷攥在手里。可惜暑假那么长,她去过陆然家的小超市,也在别墅区门口蹲守过,始终没见到沈殷。
还是偶然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少年与阮家小公主早就去了帝都,想趁着大学未开学,在那边好好玩一趟。
帝都人生地不熟的,李岚没那种胆量,也没钱去到那里。不得已只好放弃了缠上沈殷的念头,守着傅清融将就过日子。
可公司破产后,傅清融终日酗酒,甚至还染上了赌瘾,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去赌博。抱着一丝侥幸,想靠着赌钱不劳而获。然而输得极其惨烈,本钱亏了不算,还欠了很多外债。
李岚试图阻止,争吵间被傅清融一板凳砸在了腿上,从此以后跛了脚。她多次想提出离婚,但对上面容狰狞的丈夫,又心生怯意。改变不了现状,两人纠缠在一起互相折磨。
没有关注,自然也不清楚傅家遭逢剧变。阮爸倒是知道,但在电话里一次也没提过,唯恐闺女跟准女婿听了糟心。其实阮烬翊想多了,路都是自己选的,沈殷并不会为这种事多费心思。阮软就更不会了。
远在帝都的阮软,大学生活可谓丰富多彩。参加了一个兴趣社团,还加入了校学生会。大二那年升上了干事,由于办事能力出众,在大三的时候,破格被任为校学生会副主席。主席是一个品学兼优,年年都拿国家奖学金的研究生学长。
还以为大学会过得轻松一点,哪想到比高中累多了。除了上课,闲暇之余还要处理学生会的一堆事,组织大型活动、下发有关文件,有时忙到凌晨两三点。
为了方便,阮软没选择在外面租房,住的学校的四人寝,带独立卫生间那种。室友两个北方的,还有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妹子,说话温温柔柔的。大家相处很和谐,有时会约着出去吃顿饭。
“软软,你男朋友来了。”在阳台晾衣服的江南妹子从门外探了个头,朝着床上把自己裹成蝉蛹的女孩儿喊了一声。
她们寝室三人都是单身狗,现今大三了,每逢情人节还互相抱团取暖,羡慕地瞧着阮软跟男朋友手牵手去约会。明明阮软是寝室年纪最小的,结果人家颇有远见的在高中就给自己找好了对象。
而且吧,这男生长得贼好看,比她们金融系的系草帅多了。清冷禁欲挂的,笑起来眼里仿若盛了一汪春水。听说是隔壁医科大的男神,老师天天念叨着的得意弟子。
难怪被学长、学弟轮番表白,阮软一点不心动呢。有这样一个样貌极品又优秀的男朋友,别人再好都被衬得如一根狗尾巴草。
“嗯?谁来了?”阮软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昏昏欲睡的:“我没有男朋友,只有未婚夫。”
“??!”一语惊三人,在外边晾衣服的妹子手上一松,啪嗒一声,衣架掉在了地上。
手机嗡嗡地震动,掀开眼皮一瞧,备注是沈小殷。阮软接通电话,清润的嗓音响在耳边,她的睡意全飞走了,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过来了?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匆忙从衣柜中挑了件淡色的连衣裙,几分钟洗漱好。就梳了个头,连妆都没化,拎着包飞奔了出去。三个室友连连咋舌,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能够让一个起床困难户鲤鱼打挺地蹦起来。
不过未婚夫,这是订婚了的意思?这个重磅消息怕是知道的人很少吧,要是散布出去,那些意动的学长学弟们的心还不被扎穿?
系花不仅有男朋友,人家还是未婚夫妻,得到家长认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室友们蠢蠢欲动,好想跟人分享这个秘密。知道却不能说,那滋味太难受了。
事实上,阮软根本没打算瞒着任何人自己有未婚夫的事。只是没人问这个问题,她也就没提起,没想到这还能算得上是个重磅消息。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忙课题?”小跑着奔到沈殷的跟前,阮软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脸上扬着笑。
“想你了。”昔日的少年成长得出尘,也越发的沉稳内敛。有一点没变,对着阮软还是那么直白与热切。
虽然只是本科生,但学业上优秀的表现令老师们生了惜才之心。不仅给他机会参与自己研究的课题,寒暑假还推荐到大医院实习,联系有经验的医生带着,方便多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