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果然如冯嘉幼所料,玄影司官兵早早跑来冯府禀告。说齐大都督为了以示清白,将那刺杀李似修的女刺客抓到,送去了玄影司。
女刺客应是被他要挟过,只字不提曾被他救过。
齐封亲自上门,沈邱不得不迎,顺便还请了李似修一起过来。
沈邱派人来喊谢揽赶紧过去衙门。
谢揽一听见这阵仗,一点儿也不想去,磨磨蹭蹭着吃早饭。
冯嘉幼也不催促,她心里有些担心谢揽正面对上齐封,怕齐封会从面相上看出来。
虽听谢临溪说,他们兄弟俩长的不怎么像父母。
但谢临溪只见过父母的画像,画像与真人是有差别的,尤其两人的母亲是齐封的妹妹。
其他人瞧不出来相似之处,齐封或许可以瞧出来一些。
等谢揽出门时,冯嘉幼本只是去送他,却又收到沈时行的消息,让她陪着谢揽一起来一趟玄影司。
他俩便又一起去了。
等抵达玄影司附近,谢揽先入内,冯嘉幼在车上等着沈时行。
今天沈时行出来的极快,一溜小跑绕去侧边,上了冯嘉幼的马车:“小嘉,我好像摸到方向了!”
“这么快?”
冯嘉幼看他抓着徐宗献留下的空木盒子。
“这到底是哪位高人给你出的哑谜,真是个人才!”
沈时行整个人洋溢满满的热情,“起初看这木盒,完全摸不到头脑,真就是个普通的黄花梨木盒,看多了之后……”
冯嘉幼提了口气。
沈时行道:“依然是个普通的黄花梨木盒。”
冯嘉幼:“……”
再被她踹下去之前,沈时行笑道:“瞧你愁眉不展的,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冯嘉幼担心着谢揽,没心情与他开玩笑:“那你究竟有没有什么发现?”
“当然了。”
沈时行点头,“这哑谜只要找对了方向,其实不难。”
“嗯?”
沈时行道:“你爷爷去世前半年里,宫中太和殿曾经走水,烧毁了一大半,先帝命工部着手重建,从南方运了木材来。
一般京城内大兴土木,竹木往往是从南方走水路运来的,海运风险比较大,通常走的是京杭大运河。
“当时有一艘运送黄花梨木的船只,从京城里离开之后,过了津南没多久,便被大理寺的官差拦下了,说是怀疑他们船上运了私盐,但经过查看,船舱内全是空的,又给放行了。”
沈时行举着手中的黄花梨木空盒,“你觉着,给你此物之人,想指代的是不是这件事?”
冯嘉幼微怔过后,瞳孔紧缩,甚至连汗毛都根根竖起:“应该是!”
沈时行得到她的肯定,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我的天,我可真是了不起,这样的哑谜都能被我扒出来?!”
他真想让冯嘉幼赶紧夸夸他,但想起此事关系到冯阁老的死因,顿时收敛笑容,表情严肃。
“你原本就细心,不然我会将盒子交给你?”
冯嘉幼却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随后深深拢眉,“原来竟是私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