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芜猛地闭上眼,不可置信道:“投名状?”
“整整两座城池,数以万计的百姓,你说这是你的投名状?”
严明元喉结滚动,大口将碗中剩下的粥吞进去,嗤笑道:“殿下,既然是投名状,当然要重,不重怎么配得上投名状呢?”
楚蘅芜走过来,一把拿起桌上的茶盏,猛地砸在严明元的脑袋上。
瓷器碎裂,严明元额头被划出一道伤口,不断地往下淌血。鲜血落在月白色的长袍上,与干涸的血迹沦为一体。
他用袖口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抬眼阴骘地笑了:“殿下消气了吗,如果没有消气,桌子上还有茶盏可以用。”
那些血仿佛擦不干净一般,擦掉之后还是源源不断流下,记到血痕附着在他的脸上,仿佛地狱来的恶鬼!
“严恒之。”楚蘅芜抚住胸口,绝望道:“你觉得自己像是人吗?”
“早在成亲第二日,本宫便知道你□□受伤不能人道,即使那时你千方百计隐瞒,本宫也没有低看你一眼,始终记得你伤处的由来。”
“后来,你为了报复本宫与和静私通,本宫恶心是真的,鄙夷也是真的,但是却从没有觉得你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楚蘅芜看着他,冷笑道:“当年勾戈那一箭,射中的到底是你的□□,还是你的心?或者,当初的严恒之早就在那箭下死了,如今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严明元脸色惨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地方,猛地站起来,吼道:“殿下当真从来没有看轻过臣吗?殿下若非在新婚之夜都想着肖檐,臣也不会发疯去杀了那只死猫!”
第64章交换
外面狂风作响,敲打着窗户,屋子里却出奇的静。
楚蘅芜石化一般站在原地,阳光透过纱帘的缝隙照在地上,照在遍地的碎瓷片上。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那时候她还没有出宫立府,答应要带翻雪出长安看看大业的大好河山,只是翻雪命薄,刚出宫就死了。
她以前时常想,一个狸奴的命能有多好呢,以前有重重宫墙护着,出了那宫墙就没了,她不应该将它带出来。
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来翻雪出事根本就不是意外。那个喝醉酒的下人,原来是为人顶罪。
见她许久不说话,严明元眼中划过慌乱,脚下踉跄的往前走了一步,抿唇道:“殿下,臣刚刚是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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