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顿住,目光微滞,死死的盯着楚蘅芜脖颈处的红痕。
她今日穿了一件淡黄色流金外衫,如今衣衫微乱,满头青丝披在身后,鬓角两缕青丝垂到肩上,清冷到极致。
但是那道吻痕却将她那清冷破坏的一干二净,仿佛是在嘲笑他,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前不久还在与人颠鸾倒凤。
心中是压不住的戾气,严明元靴子踏在满地的碎瓷片上,每走一步都是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肖檐抽出腰间软剑,挑开床前轻纱帐,抬头却对上楚蘅芜面无表情的视线。
她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来。肖檐动作一顿,手上青筋暴起,目光死死盯着距离楚蘅芜越来越近的严明元。
楚蘅芜目光落在严明元腰间的短剑上,静静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殿下。”严明元微微眯眼,抬手扣住她的脖子,掌心在那块红痕上摩挲。
“是谁?”他近乎粗暴地将人拽到自己面前,与她所隔距离不足分毫,低吼道:“是谁碰了你?楚蘅芜,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
他以为她是为了肖檐才对自己这样不在乎,没想到她根本就是贱人!什么长安第一美人,什么最受宠的帝姬,其实根本就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了的贱人!
如果当初他没有受伤,如果……严明元闭了闭眼,手下动作不自觉的加重了。
肖檐脸色一变,猛地握紧手中软件就要出来。
下一秒却见楚蘅芜面不改色握住严明元腰间剑柄,猛地抽出短剑,毫不留情刺进严明元胸膛。
鲜血顷刻间顺着剑身流到楚蘅芜手上,严明元眼睛眨也不眨,掐着她脖子的手微松,依旧问:“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楚蘅芜抽出短剑,脸上全是鲜血,冷冷的道:“翻雪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你凭什么杀了它。”
剥皮抽筋,翻雪活着的时候最是娇气,被剥皮的时候要多疼!
一把按住楚蘅芜的手,严明元将短剑抽走,双目猩红的质问她:“那个人是谁,是谁!!?”
楚蘅芜面无表情,冷冷看着他道:“我当初早就该一刀了结了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看错了人,以为你还是当初长安那个心地善良的少年。”
她抬起眼,看了一眼纱帐后的肖檐,凑近严明元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不是说我喜欢肖檐吗?是啊,我就是喜欢他,他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
严明元目光一滞,猛地抓住楚蘅芜的手,声音沙哑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楚蘅芜你贱不贱啊!你贱不贱!”
楚蘅芜扯了扯嘴角,夺过他手中短剑对着他的胸膛又是一剑,继续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本宫告诉你,是肖檐,在长安的那段日子本宫与他夜夜笙歌,风流快活。”
胸口处的痛感几乎麻木,肖檐两个字就像是击溃他理智的最后一棵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