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先祖创下武卒之后,所向披靡,更是以一战破十倍于己之敌令天下咂舌,满编之时兵过五万,周遭各国莫不是噤若寒蝉,兵锋之盛更是举世罕见。”
语调渐渐拔高,
余光落下吴春秋也是面露缅怀之色,
同样也难免对这文士的映像也好上许多。
“可终归是过去了。”
语末带着一丝唏嘘。
吴春秋并未恼怒,也未反驳,
而是浅饮了一口茶水静静等候着下文。
“想来北伐之时,吴将军已经见过骑兵之利。”
“那天下第一甲的凉州铁骑。”
“奔涌如云,迅捷如风。”
“那连人带马身披重甲的铁骑更是如同传闻中凶兽一般,马蹄踏下,声如惊雷,在战阵之中横行无忌,肆意穿凿,所谓骑兵之利想来在魏地没有人比将军了解得更加深刻。”
张仪在场中不断度步,
最后停在吴春秋身前半步之外,
“将军,如今的世道变了。”
“已经不是重甲步卒横行天下之时了,骑兵也不是长途奔袭之后还要下马备战的兵种了,这天下大势在变,我魏国也该变了。”
“如今大世之争,单单那五万大魏武卒,”
“已经不足够成为桌上的筹码,”
“想来将军也不愿意,”
“我大魏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吧?”
张仪目光灼灼的看向吴春秋缓缓出声。
“入局的资格?”
吴春秋重复着张仪的话语喃喃道。
“若是押运的驽马,劣马还好说。”
“可……”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
“便是寻常战马其间耗费也是颇为可观,我大魏并无牧场之利,又无驰聘之所,如何能够供养得起南征北战之需?”
“我魏境,没有大规模养马之地,只得顷国之力培养步卒,这也是魏武卒甲天下的缘由,也是国之根本,若是没有确切的缘由,又如何能够轻易改变?”
吴春秋询问出声,可眼底的光芒确是越发的明亮,既然眼前这人能提出此番言论,想来也是有解决之法。
“将军目光不妨放得长远一些,何必拘泥于区区一国之地?”
“要知道……”
张仪顿了顿,
“我大魏没有,可他齐国却有的。”
这才悠悠道。
“南阳三郡之地,皆是水草肥美,”
“为何不能成为我大魏牧马之地?”
张仪指向齐国的方向高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