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的相处,他算是明白了,陛下只要顺着哄肯定都行,但最怕他突发奇想,基本都有点要命。
“如此这篇序要是流传出去,百姓不敢及尊号,众官亦不敢称臣,陛下威严不是也无法流传后世,这样如何能和江阁老一起流传青史,不若还是让史官写就是,何须蒙古人的那些地方徒增虚名。”杨一清一本正经地考虑道。
朱厚照犹豫,还是想要打过去看看:“要不还是再过去看看?”
“我姐说打人是打不服的,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叛逆,而且都打到这么远了,给了他们教训,让他们回来好好给我们做生意。”江渝摸了一把脸,也有些累了,“你这边打好了,我就要回兰州了,也不知道兰州什么情况了。”
朱厚照叹气:“好吧,江芸也这么跟我说的。”
杨一清悄悄看了江渝一眼。
他匆匆赶到大同时,就看到陛下身边跟着这人,据说这人就是江芸的亲妹妹江渝,按道理应该是在兰州的才是。
“大捷,大捷,江西大捷。”突然有小兵匆匆跑过来说道。
朱厚照大喜:“朱宸濠呢,抓到了吗?”
“已经抓到了,一干人定由王都御史亲自押解入京。”
“我姐呢,我姐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江渝追问道。
小兵犹豫说道:“听闻江阁老受伤了,要在江西休养。”
“什么!”朱厚照和江渝齐齐站了起来。
“严重吗?”杨一清也紧张问道。
小兵摇头:“不清楚,并未明说。”
朱厚照急了:“那肯定很严重啊,太医呢,快,把太医院的太医都送过去,对了,还有江芸养的那个哭包道长呢,也送过去,都送过去,让内阁把最好的药材和人参都送过去,还有还有,金疮药……”
他急得直打转,最后站起来说道:“班师回朝!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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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听闻江芸受伤了也是吓得不行,正在摆摊的张道长被连夜打包送走了。
“可不能出事啊。”王鏊担忧说道。
“其实我看介夫也不错。”梁储心思卫东,小声嘟囔着。
王鏊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看有何用。”
“首辅,陛下要回京,按理我们是要出城迎接的,但是对外我们并未说陛下……”杨廷和犹豫问道,“这可怎么处理?”
王鏊一听也有些爪麻。
“不如担心,陛下会不会直奔江西吧。”梁储慢慢吞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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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被捞上来时,伤口沾了水,已经有些低烧了,但又因为王守仁要马上启程,江西的主官被杀的一干二净,其余官员不敢越俎代庖,她只好带着病体起来主持江西大局,忙到官员们都不忍心找她,直到最后被张道长一针扎晕,拖走了。
“一点也不省心,我就说要出事吧。”他骂骂咧咧地给人看伤口,又开始红眼睛了,“这都是什么事情啊,这双手也是倒大霉了,到你手中了。”
黎循传被救上来后,因为背后伤口伤得厉害,整个伤口都开始化脓,虽然有找来的大夫们努力救命,却不知为何伤口一直没法愈合,断断续续在发烧,太医们一来,就开始围着他救命。
五月低,好不容易黎循传终于可以站起来稍微走动了,江芸芸也被允许爬起来去书房干活了。
“姐!!”某日,她正在查阅各地的土地折子,突然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茫然抬起头来。
江渝一把把人抱住,大哭:“呜呜呜,怎么头发白了,怎么瘦了,怎么受伤了啊,呜呜呜,我担心死了。”
江芸芸吊着一只手,只好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鬼神神差看向门口站着不动的人,眼神从震惊逐渐到不可置信:“陛下?!”
朱厚照抱臂,下巴一抬:“干嘛?也想要抱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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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开始收尾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