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昨天被徐清菀穿在身上的印象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有关妈妈的记忆。
她想起妈妈穿着它的样子。
很熟悉,很安慰。
零星的碎片再度充斥大脑,她好像隐隐记起自己在贺砚庭面前哭诉了什么。
难道……这不是梦?
她是真的趁着酒意,对贺砚庭做了些什么。
这种可怖的想法令她羞愤欲死,躲进浴室,被雾气浸湿了大脑,才勉强迫使自己平静。
怎么可能不是梦。
一定是的。
或许她是说了些胡话,但一定没有做过什么。
至于那些有关贺砚庭抵着她攻城略地的画面,更是离谱。
贺砚庭寡得像一位遁入空门的佛子,他怎么可能有那样欲气的一面。
昨夜的杨梅酒事件纯属意外。
今天是崭新的一日,她还得上班。
施婳披好晨袍就下楼直奔餐厅,准备去喝澜姨准备的小米粥。
毕竟不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
然而澜姨是没见着,在餐厅措不及防撞上端坐于主位的男人。
他穿一件黑色冷绸衬衫,面容清雅肃穆,正在优雅地进食午餐。
施婳慌慌张张垂下眼,糯糯地开腔:“你怎么……中午还在家里。”
自同居以来,贺砚庭日日早出晚归,从未有在雁栖御府用午餐的先例。
大约是被她扰了进食的清幽环境,男人不经意撩起眼皮,不咸不淡觑她一眼。
这一眼,深邃复杂,好似莫名染着什么晦涩的情绪。
施婳被他觑得心下瘆着,战战兢兢地问:“您,您怎么了?”
偏生贺砚庭的姿态又很松弛,慢条斯理地用着刀叉,没再多看她一眼,只淡声说:“坐下喝粥。”
“噢。”施婳蔫蔫地应了声,乖巧顺和地拉开餐椅落座。
薄荷绿雕花瓷碗中盛着金灿灿的红糖燕窝小米粥,令宿醉后有些口苦的她感知到食欲。
浅浅尝了一口,热度正适宜入口,像是有人一早盛出来替她晾着的。
两口,三口,五口。
小米粥入口即化,但餐厅未免过分安静了些。
施婳忍不住抬眼偷偷瞄他,只见他清贵矜落,用餐的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俨然是他平素那副寡淡的模样。
心里顿时更安定了些。
想来果真都是梦罢了。
她怕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面
前这位清冷如佛嗣的人,昨夜足足冲了三次冷水,才勉强浇灭那股灼人的燥意。
粥已经吃到了第二碗,晨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施婳戳开查看,是梁瑟奚发来的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