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班长,那你的午饭就我们解决了。”
不仅是伊达航的缺席,对他中途离开,众人也见怪不怪。他们的午饭来自医院门口的流动摊位:食堂里口味清淡,都是有助于伤口恢复的食物,与之恰恰相反,像是知道陪护的家属整天泡在清汤寡水里,闻到一点油荤就迈不动腿一样,医院门口的摊位重油重盐,香气能弥散百里。
他们一人一盘天妇罗,饭盒单独打包的是咖喱猪排饭,支起的小桌上放着烧烤。
松田阵平喝他的青菜粥,眼睛都快要绿了。
“要不然你们出去吃?”他说,“陪伴盛情难却,心领了。”
“哎呀,这不是有个人看着才更香嘛。”萩原研二笑眯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班长拎走了他的饭盒,至于小桌上的烧烤,剩下的几人各自分了,萩原研二把自己的那一份挑出来,悠悠在病人面前晃了一圈,在松田阵平按捺不住来抢前,眼疾手快地收了回去。
吃完午餐,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卷尺。
松田阵平别着胳膊,卷尺伸到前面他就往后躲,移到右边他就往左边靠。他十分嫌弃地皱着眉:“你又想干什么?”
“娜塔莉挑完婚纱,”萩原研二道,“班长就该找我们定伴郎服了。反正你不能去,提前给你量好尺寸,不用谢。”
伴郎只需要两个人,但他们的正装却是统一定做的。
松田阵平:“真的吗?我不信。”
他们一个举着卷尺追,另一个打着绷带躲,活像磁铁相斥的两级,永远相隔一小段距离而挨不着。不知道这个吊着胳膊的人是怎么这么灵敏的,最后,唐沢裕和降谷零两人合力才将他终于按住。
萩原研二量好尺寸,口袋就传来手机的振动声。
他挂断电话,一挑眉道:“我说的是不是没有错?”
松田阵平臭着脸不吭声。
光是这对幼驯染,足以让每天的午休鸡飞狗跳,病房热闹得活像菜市场。他们离开的时候,护士也正好忍无可忍地推门进来,四个人走出门口一段路,就听到后面松田阵平的嘀咕声:“这些人……”
“对,就是这四个人,”松田阵平说,“无视纪律,扰乱探望秩序。明天再看到的话,麻烦把他们赶出去。”
“……”
诸伏景光也压低了音量凑近说:“他知道我们听得到吗?”
唐沢裕耸了耸肩。
萩原研二:“明天中午不给他带饭了。让他饿着去吧。”
他虽然这么说,但每天中午,这个人都是最先到的。
娜塔莉的婚纱店相隔不远,四个人走路过去,前面的两人闲谈时,诸伏景光的胳膊肘轻轻地拐了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