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武侍郎的好友把此事说给另一位好友听。
第三日,好友又说与好友听。
第七日,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蒋监正和端宁长公主在齐王府中各为儿子和侄儿向潘灵玉提亲的事了。
第八日,京城许多人便知道潘灵玉命格极贵,是一个极旺夫的娘子了。
第九日,杨母也把事情经过听了一个齐全,当下和杨飞花讨论起来,不屑道:“就她,还旺夫之人?在杨家这些年,她根本没带携我一星半点,三天两头生病,倒带累了我。”
杨飞花这几日在外听了许多传闻,当下道:“阿娘,她是旺夫,不是旺婆母,当然没有带携您了。但您想想,她在杨家这些年,阿弟是不是一切顺利?”
杨母想了片刻道:“认真说起来,飞翼娶了她之后,倒确实是一切顺利,不单另娶得美娇娘,立了战功回京,还封了将军。”
杨飞花压低声音道:“那和离后,阿弟如何了?”
提起这个,杨母脸色有些不好看。
自从和离,杨飞翼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先是和宋流芳置气,后来威武将军夫人过府,不知道听了什么话,又训了他几句。
就这一个月时间,杨文龙和杨文凤频频生病,宋流芳又时不时闹腹气,也是请医不断。
杨母一下惊疑不定道:“是她把咱们府的福气带走了吗?”
这会儿,杨飞翼正在房中跟宋流芳陪不是,叹着气道:“你这有了身子,正是该欢喜的时候,怎么越来越小气了?此许小事,又发这样大的脾气?跟从前比起来,你这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宋流芳听着他前半截话还好,听得后半截话,一下更生气了,恼道:“是啦是啦,我事事不好,你那个和离妻最好了。”
杨飞翼见她又提起潘灵玉,知道她有心病,一时便止了话。
那一日他在殿上跟潘灵玉和离后,带了宋流芳回府,少不得要质问为何让两位嬷嬷陷害潘灵玉之事。
宋流芳从来都以贤良面目示人,在杨飞翼跟前,更是十足贤良,万万想不到一个失误,被揭开另一幅面目,她心里到底又羞又惭,如百爪抓心,听得杨飞翼质问,恨不得再次晕过去才好。
她恼羞成怒之下,便道:“你是不是不舍得潘灵玉,恨我坏事,想要休我?”
杨飞翼见她言语像个泼妇,心里更是不得劲,懒懒道:“你这是何话?难道那两个嬷嬷在殿上说的不是实情?”
宋流芳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想的,当即就抓起一个花瓶摔在地下,尖叫道:“你走!”
杨飞翼怕她再闹动了胎气,忙揭帘出房,去了书房。
他在书房安歇了数日,直至威武将军夫人上门训了他几句,这才去跟宋流芳赔礼求和好。
有了这一桩事,两人关系再恢复不到从前。
且宋流芳初初怀孕,胎位未稳,两人又不能像之前那般亲热,一时之间,缝隙便未能及时修补。
过了一个月,宋流芳胎位渐稳,正要想法和杨飞翼修补关系,不想外间又传来什么潘灵玉是一位旺夫之人,杨飞翼失了她,以后定会走霉运云云。
杨飞翼听得这些话,本当一个笑话讲给宋流芳听,不想宋流芳敏感,以为杨飞翼还记挂潘灵玉,一时之间两人又口角起来。
杨飞翼不想和宋流芳争吵,当晚用完饭,便自行往书房方向走。
他心头有事,步子便慢腾腾的,才走至书房不远处,却听得一声“唉哟”,接着有摔倒的声音。
“谁?”杨飞翼提着灯笼走过去,往地下一照,却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摔在地下,正眼泪汪汪的。
女子见了灯笼光,用手遮着眼,抽泣道:“将军,奴是老夫人那边的……”
杨飞翼看了女子一眼,依稀记起曾在杨母那边瞧过她,便伸出手道:“起来罢!”
丫鬟有些害羞,伸手搭在杨飞翼手腕上,借力站了起来。
许是起得猛了,她一下又站不稳,整个人倒向杨飞翼怀中。
杨飞翼素了好些时间,且这阵子心情一直不佳,突然有漂亮丫鬟倒向怀中,再嗅得淡淡幽香,倒是一阵失神,并没有及时推开丫鬟。
丫鬟倒自己羞惭了,忙忙站稳,连连赔罪。
杨飞翼罢手道:“无防。”
他说着,把灯笼塞在丫鬟手中道:“拿着照路,小心再摔倒。”说着走了。
丫鬟却是追过来道:“将军,路黑不好走,奴先照你回房罢!”
杨飞翼也不拒绝,让丫鬟走在旁边照路,一道往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