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队的打者怎么突然一个个变得这么暴躁?区区一场友谊赛,纵使一时陷入劣势,也不至于气愤至此吧?
本垒,御幸已然开启眼不见心不烦模式——职棒中输不起球的人他见过不少,有时甚至会因此发生两队互殴的事件。眼下对方只是随便骂了几句,当作没听见才是最好的——
就当自己听不懂英文,嘿嘿。
投手丘上的降谷已经在准备第二球。御幸摆好了手套的位置,示意他投一颗指叉过来。降谷抬起右臂,霎时间,白球以优美的抛物线向本垒冲来——
马克眯了眯眼睛,在无人可见之处,他歪嘴笑了一下。
——这是你最后一次的风光了,小子。
假意握紧球棒,两手的手指却松了松。在那颗白球即将接近本垒时,马克骤然旋转全身,似乎在尝试着竭尽全力击打那颗正在自由落体中的球——那惊人的体格在全身力量的带动下,竟在打席上360度旋转了一整圈!
恰在最后关头,球棒骤然脱手!
木棒居然正以极快的速度、诡谲的方向朝着蹲坐在一边的御幸冲去!
“哐!”
一声巨响!
投手丘上,降谷瞬间变了脸色。在看到球棒从打者手中脱手的刹那,他已顾不得什么投手守备,启步疯狂朝本垒奔去——
“御幸前辈!”
前冲的惯性过大,降谷双腿屈折,堪堪在御幸的面前跪停。他不敢置信一般地抬手轻握御幸的双臂,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御幸前辈……前辈,你没事吧?”
御幸一手甩下手套,左手轻轻搭在降谷的肩膀上拍了拍,轻声道了一句“没事”。听着裁判在身后宣布比赛暂停,他侧头望了一眼右前方像是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的马克。
一抹嘲讽的神色从眸中划过。好演技——御幸想。
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那些愤怒只是演给裁判和自己看的。为了成就这场闹剧,他们甚至用了两个人——之前的一棒打者,单纯只是眼前这位的铺垫吧?
“rry,rry,idn’tantoit,pleasefive”
御幸冷笑了一下,未置一词。
——听不懂英语,不想回答,不行吗?
降谷的脸色一片惨白,他起身给迅速跑来的队医们让开位置,又看着队医将御幸带进休息区。在准备跟上队医前,降谷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便用冷如寒冰的目光看向仍在不停“rry”的马克。
马克口中的词句突然憋了回去。
——看什么?小崽子?
然而那“小崽子”只是静静地望了他一会,一语未发。约莫看了几十秒,马克见他转身跑回休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