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的笑意浮上嘴角,马克捡起掉落在本垒的球棒。
——刚才砸人的准头果然不错,就是不知道……那护具能替捕手挡下多少。
他可是难得地用上了全身的劲儿呢,自己都觉得有些动容了。
……
“打到了哪里?需要检查一下。”
见队友和教练们都团团朝自己围了过来,御幸无所谓地笑了下,向众人指了指自己的右肩:“不碍事,护具挡了大半呢。大概只能算是……轻轻刮了一下。”
队医不赞同地替他脱下护具,又掀开右侧的上衣。点亮简用医疗照明灯,他轻轻抬了抬御幸的右手:“怎么样,会觉得痛吗?”
御幸摇摇头:“不痛。”
“……还好,暂时也没看到什么外伤,”队医有些欣慰地望了他一眼——这孩子恐怕在球棒砸来的一瞬便做出了极快反应——他完美地利用前胸护具卸掉了绝大多数冲力,“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检查一下骨头才行。”
伊堂监督忧心忡忡地道:“必须去。”
“增田教练,你带御幸一起去一趟医院,至少要拍个片子。”
御幸绕了绕左手,示意自己没事:“不用,现在感觉挺好的,而且……你们也看见啦,连个淤青都没。”
——感谢自己,在那两人做作的演技下,他总算还是有所防备。虽然球棒撞击身体的声音听着很大——但受伤的大概只是他的护具。
“不行,”伊堂监督断然拒绝道,“万一骨折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值得为一场比赛搭上你的职业生命,御幸。”
教训了一番毫不爱惜自己的御幸,伊堂监督转头对原田雅功道:“原田,你现在就去热身。一会比赛再开场的时候,你替御幸上去接球。”
原田雅功郑重地答了一声,立即跑出休息区。
御幸上下抖了抖肩膀——毫无滞涩和疼痛感。他觉得自己可以再接个八九十局。正要和监督解释自己确实没有受伤,御幸的余光扫到了脸色白成一片、额间满是虚汗的降谷——降谷的表情惨痛,就好像被球棒砸中的人是他,而不是现在正被众人围着的自己。
心下叫了一声糟。
怪不得从刚才起,他再也没听到过降谷说话——那孩子竟然已经开始魔怔起来。
担忧的神色聚集在御幸眉间——此时此刻,降谷的状态着实不太正常。假如他被监督轰走,降谷……要怎么继续投完后面的几局?
——他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连投球的勇气都失去了?
大事不妙。
御幸连忙推拒了准备给他涂抹药膏的队医,又皱起眉毛拉着伊堂监督辩论了几句。在伊堂监督无奈的默许下,他一把拽过僵在原地目光无神的降谷,走进了楼梯下方无人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