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处始终卡着思路,让她眉头紧锁。
“但德阳王为什么要从中作梗呢?而且还很麻烦地弄出一个假的陈临风?如果这样都能骗过陈尚书,那直接杀了不是更省事?”
虞绮窝在椅子里,自言自语地理着思路,突然灵光一现,略微扬声。
“会不会外面有人接应,见到陈临风,才能换点什么?”
“你是说……”温鹤禹的视线瞄向桌上的一摞书,随后又回到虞绮脸上。
虞绮点了点头。
“陈尚书老奸巨猾,肯定会提前有所准备。他不可能相信口头承诺,绝对会想尽办法让皇上不得不按照交易的内容进行。”
她拿过刚才温鹤禹视线扫过的第一本书,挥了挥,然后顺手往桌子上一搁。
端端正正的模样,以及古旧纸张和墨水的气味,很难不让人想起那本罪证册子。
虞绮盯着那本书,目光锐利。
“陈尚书肯定不止脑子里知道什么,也留下了关键证据,而且不是抄家就能轻易搜到的。只有陈临风被放出去,才能送到皇上手上,要不皇上怎么宁可冒着留下隐患的风险,也要答应陈尚书的要求。”
“但是这种事情,敢帮陈尚书,陈尚书又信得过的人……”
温鹤禹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还有些飘渺。
明显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虞绮知道他在回忆相关线索,没有出言打扰,而是给他时间缕顺。
不到半刻,温鹤禹就微微仰头,眼眸里流露出
的清明之意渐浓。
刚才还在敲击桌面的手指聚拢成拳,轻轻扬起,再落下,像钉在了桌面上一般。
“不一定是有人接应,也许这件事,必须陈临风本人去做。”
虞绮也反应过来:“对啊,可能只有他知道证据在哪儿。”
“我想了一下和陈尚书走得近的人,不觉得有他能指望上的,但陈夫人的娘家……”
似是无法完全确定,温鹤禹还在拼命回想一些细节,希望能为脑海中的猜测提供佐证。
“陈夫人的娘家?”
虞绮喃喃自语,搜索记忆中的信息。
然而他们好像跟尚书府并不亲近,也未曾涉及陈尚书做的恶事,所以她几乎没有了解过,便只能静静等温鹤禹解惑。
这次温鹤禹没让她久等,很快就说出了已在心里分析许多遍的内容。
“陈夫人的父亲姓蔺,是一位颇有名望的大儒,门生众多,曾经也在朝中任职。但看不惯陈尚书之流阿谀奉承、尸位素餐的行为,早早就辞官回乡,和陈夫人断了联系。也就是这些年,陈临风长大后,才偶尔会回去看看。”
这个信息很关键,虞绮上半身不由地更加往温鹤禹那边倾斜。
“我相信蔺大人绝不会和陈尚书同流合污,但会不会是陈临风借探望之机,偷偷藏了什么在蔺家,这样的话……”温鹤禹拖长尾音,语调也愈发低沉:“不是他本人,既进不去蔺家,也拿不到东西。”
“陈尚书这样安排,
逼皇上必须放陈临风出来,陈临风出来后,又有颇具清明的蔺家护着,自然就暂时安全了。”
虞绮刚刚说完,一个想法就冲破脑海中的重重混沌,窜了出来。
“对!陈临风遭到过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