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藏得严实,但到底是有人见过的。于是宋渭南就被软禁在府中了。
最开始,众人都不信。尤其是南边的学子,一听说此事,本来被吴礼安抚下来的情绪又被点炸了。
他们都觉得这是在断南边学子的路。因为如此一来,这桩案子只要多查些日子,主考官一职只能是胡阁老了。
污蔑!政斗!党争!
他们必须要个说法!
群情激奋,便纷纷要求拿出证据。如此情形之下,刑部又被堵了,还有许多人堵在了不雨府门口。
他们倒是不敢再放肆,只是静静的坐了下来,不吃不喝,就求个说法。
宁朔去不雨府的时候走的是侧门,但依旧被堵住了。
其中一个人高呼,“宁国公府也是睦州出来的,为何要忘记同山同水之情。”
宁朔又从上到下看了他一遍,最后问,“若让你用农策去跟人辩论,你有几分把握?”
读书人是最容易被鼓动的。尤其是年轻的读书人。
宁朔突然道:“你知道南疆的粟米可以种几季吗?”
可惜,年轻人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能还为自己能如此牺牲感到荣耀。
宁朔依旧笑着道:“你们在坐之中,有几人是真正与宋阁老见过的,熟知的,知道他为人秉性的?”
宁朔就笑了,“既然如此,你可能与我比试弓箭?”
他们来的时候是因为有几个人起哄来,走的时候一个人走了,其他人便也跟着走。
这样好,也不好。因为他们清醒又认知不多,所以能做出大事,又能坏了大事。
杜怒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见宁朔似乎是个明白的,连忙问:“那这次恩科考试,你对南北取才怎么看?”
宁朔:“既然都没有见过,为什么一开始就下定论了呢?就因为此事太过于巧合?可若是真的,这般的人做你们的主考官,岂不是辱没了你们?”
宁朔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一双眸子淡淡的将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道:“我记得你,你叫杜怒江。”
这是上位者在纵容他,在宽恕他,也在把他推入深渊。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唬我!尽拿这些我不擅长的东西来问!”
宁朔轻笑一声,“你如此容易被唬住,将来怎么为民做主?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也该知道事事洞察皆学问,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什么还敢耻笑别人呢?”
杜怒江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不小心又被唬住了,他身边的同伴着急,立刻上前道,“听闻你一直在查随家案,原先倒是也敬佩,只是不知道,如今却仅凭一个罪人的一面之词就能抓人的你,还值不值得大家去敬佩。”
杜怒江站起来,“是,我也知道你,宁大人。”
又把事情扯回宋阁老一案。
话虽然平平淡淡,但配合真的上上下下的眼神,和最后一句话的锋利,让杜怒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杜怒江脸色一白,他熟读四书五经,但对农策确实没有太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