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在明月阁见到陈尽安时,阿叶正在四周查探,因此错过了两人的会面,也不知道陈尽安还活着,此刻听到秦婉提问,也是摸不着头脑:“我、我也不知道啊,一回来就睡了,往日都很难入睡的。”
“不管怎么样,能睡着是好事,吩咐下去,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打扰殿下。”秦婉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声音都透着几分松快。
阿叶连忙答应。
冯乐真这一觉睡得极为沉静,等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二竿,她看着倾泻了一地的阳光,许久才轻缓地笑了一声。
“殿下,您终于醒了,”阿叶急匆匆上前,“奴婢都快急死了,但秦管事说了,天大的事也不能打扰您休息,奴婢只好干巴巴地等着。”
“什么事这么急?”冯乐真捏着眉心问。
阿叶:“殿下您忘啦,今日要去见吏部尚书呀,下午还得去余家,时间紧凑得很。”
冯乐真没太当回事:“既然时间紧凑,就只做一件事好了…
…去见吏部尚书吧,余家明日再去。”
阿叶怔愣地睁大眼睛,一时忘了答话。
冯乐真抬眸:“怎么了?”
“殿、殿下,您怎么了?”她忧心忡忡地摸摸冯乐真脑袋,确定不热后眉头皱得更紧,“也没起热啊,怎么突然倦怠了?”
“不是倦怠,”冯乐真拂开她的手,“只是觉得时间充足,没必要这么着急。”
说罢,她静默一瞬,“慢慢来吧。”
“是……”阿叶干巴巴答应一声。
冯乐真看一眼窗外:“这个时候,傅知弦应该已经进宫了吧。”
“半个时辰前就进宫了,似乎是被皇上召去的。”阿叶派了人盯着傅家,对傅知弦的行踪了如指掌。
冯乐真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没有再说什么。
皇宫,御书房。
“傅爱卿不解释?”冯稷看着他,面色阴晴不定。
傅知弦面色淡定:“微臣不知该解释什么,还请皇上指点迷津。”
“你少给朕装傻!”多日来的压力逼得他一点就炸,当即将桌上一切都拂到地上,吓得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在了地上。
傅知弦倒是镇定:“微臣真的不知。”
“你说!昨日的烟火是怎么回事?为何所有人都传你与长公主言和了?!”冯稷怒声质问。
傅知弦扫了一眼屏风,不经意地笑笑:“烟火是殿下执意要放,流言是旁人执意要传,微臣什么都没做过,也不知该解释什么。”
“这么说,你是无辜的?”冯稷逼问。
“真论起来,也不算无辜,”傅知弦叹气,“都是微臣不好,生了一张讨长公主殿下喜欢的脸,她非要重温旧梦,微臣又能如何。”
冯稷眼皮一跳,屏风后也传出了轻微的响动。
“皇上你说,微臣能如何?”傅知弦将问题抛给冯稷。
冯稷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怒问:“你不乐意,她还敢强迫你不成?!”
“她是长公主,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事?”傅知弦反问,“昨日微臣不肯赴约,她便威胁要毒杀微臣全家,就像毒杀微臣大伯一般,微臣只好委曲求全,谁知她还不满足,在马车上就要对微臣行不轨……”
“够了!”冯稷额角青筋直跳,不想听自己亲姐姐的风流韵事。
傅知弦一脸无辜:“皇上,微臣也是没办法。”
冯稷深吸一口气:“所以是朕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