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端着茶碗,接住花侧妃滴下来的血滴。
花侧妃努力向后仰着身子,一副十分害怕的娇弱模样。
沈峤也不过是收集了十几滴血,便立即停手,给她清理伤口,消毒包扎。
“花侧妃尽管放心,最迟明日我就能将药治好。十二个时辰之内用药,可确保您无恙,不必放在心上。”
花侧妃一脸的心有余悸:“有沈姑娘你在,我相信不会有事儿的。”
沈峤端着碗,转身回了自己帐篷,将刚刚采集到的血样喂给樱血蛊,然后就只管等着看这樱血蛊的反应就可以证实自己与司陌邯的猜测了。
花侧妃被火狐咬伤,心里十分扫兴,懊恼地发牢骚:“若非这只狐狸乃是卓玛公主的心头好,就冲着它咬伤了我,必然命人乱棍打死。”
阿诗卓玛已经重新将火狐抱在怀里,歉意地道:“实在是对不住了。感谢花侧妃能不与它计较。”
花侧妃咬了咬牙,又不好冲着阿诗卓玛责问,叫上下人,怒气冲冲地回去。
阿诗卓玛微微一笑:“阿布,替我送送侧妃娘娘。”
阿布领命,跟在花侧妃身后,等走到无人之处,突然出声:“侧妃娘娘留步。我家公主让我跟侧妃娘娘您说两句话,不知道可否方便移步?”
花侧妃略一犹豫,看一眼身边下人,跟着阿布走到一旁僻静之处。
“什么话?”
“第一句,我家公主说,沈峤沈姑娘脖子上戴着的那枚蛊王盅是假的。”
花侧妃一愕,狐疑地上下打量阿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她的蛊王盅压根就没有什么作用,侧妃娘娘不必心存忌惮。这样更容易令人心生怀疑。”
花侧妃干巴巴地笑了笑:“我身上的蛊虫你家公主已经帮我解了,我有什么好忌惮的?”
阿布恭声道:“我家公主只让我带话,至于什么用意,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第二句呢?”花侧妃冷声问。
“第二句,我家公主说,邯王殿下身上的樱血蛊现在还在沈峤的手里,并且还活着。”
“什么?”花侧妃大吃一惊。
“沈峤一直随身带着那只樱血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通过樱血蛊找到它的主人。”
花侧妃一身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从阿布的话里,她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阿诗卓玛莫非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或者是想旁敲侧击,让自己露出马脚?
她努力稳定着思绪,不让阿布看出任何的异常。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很快,她又想到了第二件事情。
就在刚才,沈峤用刀片划开自己的手指,挤出了许多的血,真是为了解毒,还是另有用意?
她该不会也已经怀疑到了自己身上吧?
她若是已经取走了血样,那明日,自己身为南诏细作的身份岂不暴露了?
一时间,她顿时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吓出一身的冷汗。
自己什么时候在沈峤面前露出过马脚?她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