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李炤自然不可能一走了之,他立时放缓声音,“大娘请不要担心,我自有自保的法子,单看我一人单枪匹马的从外地来此,便不是胆小怕事之徒,更不能眼看着你们落入险境而袖手旁观。”
那老汉便叹息着,拉一拉老妻的胳膊,“咱们实在没有办法了,不如便请这位壮士帮一帮,或许红儿还有一线生机。”
老婆子也无奈,流着泪向李炤行一个大礼。
李炤赶忙避开,扶起那对老夫妻,“既然是生死关头,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到底出了什么事?”
随着那对老夫妇的讲述,李炤渐渐将事情的大概弄个清楚。
原来夫妇俩有一个女儿,老来得女十分的爱宠,那娘子生的雪肤花貌,到了及笄的年岁,提亲之人便踏破门槛。
老夫妇疼爱女儿,想要为她好好的挑选个好人家,后半生无忧。
谁料一日女儿去街上卖茶,竟然被地方豪族的纨绔子弟看中,强抢去府中做小妾。
两人急得团团转,天天上门哀求,更是将能够想到的人和关系都走了一遍,只求能够让自己的女儿回来。
但他们人微言轻,哪里能抵得过那豪族之子,所以除了被打了一顿扔出来,连女儿的面也没见着。
方才有相熟一点的人家,亲戚在豪族家里做事的,给连夜带来个噩耗。
老夫妇的女儿刚烈不肯屈服,竟在那豪族之子进她房中的时候,生生咬掉了他半边耳朵,被暴怒的豪族中人打得半死,关在柴房之内。
那家人为给孩子报仇,放出话来要让同那娘子有关联的人,都应她而受罪,更要抓老夫妇前去,在他们女儿面前折磨,以诛其心。
亲戚不忍,就偷偷的托人相告,让老夫妇早做打算,干脆连夜出逃,以免遭罪,还要承受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之痛。
听到此处,李炤已然是怒气冲天,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双目欲要迸出火来,“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横行霸道之事!”
他要是不能救下这一家子,余生都难安。
“老人家别怕,我一定将令嫒救出来,让你们一家子安安全全,不受侵扰。”他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
那对老夫妇只是叹气,其实并不太相信李炤的话,毕竟李炤看上去年纪这样小,出行又没有什么排场,不像是权贵人家,便是心有余,力也不足。
“小郎君能有这份心,小老儿已经感激不尽,”那老汉想了想,还是不忍心将李炤牵连进来。
“到底是咱们的命罢了,命该如此,便只能求来世,我们一家能够团圆。”
李炤看着愈发的难受,“那户人家到底什么来头,说出来或许可以一试,如老人家所言,此时已到山穷水尽之际,死马当做活马医,不如告诉我,也没什么损失。”
那老婆子呜呜咽咽,哑着嗓子,“是房氏的人,听说他们京城里有倚仗,是当国公的大官,他们百十年来都在此处,早已经是土皇帝一般,咱们平头百姓,怎么与他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