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也有同样的净化效果(),只是相较血液而言?(),效力算不上大,十分轻微。把月退间滴答横流的蕊,汁尽数含去,也只是勉强能聚些微弱气力,暂且压制住体内黑魔之气。
换句话来说,如今的他内力受限,未能全部结清,若是硬闯,未必能离开东阳宗。
沉吟片刻,傅惊尘垂首看花又青,此刻她药已经解了,他不可能再哄骗她,诱她酿出更多梅,花蜜。况且过度纵谷欠也损耗修行,对身体也有妨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此时此刻,傅惊尘都该放开妹妹,莫让她继续损耗阴米青。她也乖觉,方才如此信任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怀疑;抛去那些事情不谈,这么多年,她一直如此信任旁人。这样下去,可如何好?难道对旁人也要如此倾尽信任么?
垂眸瞧,再拢一拢衣襟,傅惊尘用所剩无几的内力,将怀抱中青青幻化成自己的模样。
刚放下手,便听得有人在尝试解屏蔽的咒法,青青所设,寻常人难解,傅惊尘明白她的习惯,略试一试,轻松打开。符咒一消,片刻后,一道黑影站在门外,卓木压低声音,唤一声尊主。
傅惊尘挥手,隐去房间内所有淫,靡气味,说:“进来吧。”
卓木推门而入,看到他怀中抱着另一个“傅惊尘”,大惊失色。
“这是青青,我将她幻做我的模样,是不想旁人因此事非议她,”傅惊尘将怀中陷入昏睡的花又青递给他,受到合,欢香的影响,外加过度消耗,她至少还会睡上四个时辰,“你且将她带走。”
卓木明白了。
东阳宗中人如今都知有个女子同傅惊尘在此处留了一夜,花又青自幼在深山中长大,不在乎所谓名声,也不会刻意遮掩自己容貌,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过来了;但傅惊尘着意要送青青成为清水派的中流砥柱,思虑深远,不想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因此事非议她。
昔日间,定清尊主,有无私济世之才,只因爱上女弟子芳初,便被万人所指,诟病至如此。
傅惊尘信奉人性本恶,以他的视角来看,必然不允许任何人损伤青青的名声。纵使他本人,也断然不能成为青青的一道污点,重蹈覆辙。
……如此一来,傅惊尘为何会不杀这“海,棠宗女弟子”的原因,也便找到了。
此刻看傅惊尘衣冠楚楚,神智清明,定然元阳未失,床榻同样整洁,并不像做过什么事情的模样。卓木安了心,又纳罕,莫非两人之间当真是诚挚兄妹之情?
傅惊尘问:“石山可在?”
卓木答:“正在外守着。”
“你将青青暂且带到安全之处,莫回玄鸮门,她会多心,害怕,”傅惊尘细细叮嘱,“待我出去后,再与你们汇合。”
卓木大惊失色:“尊主,您不和我们一同走么?”
“东阳宗不是那么容易进出,你和石山两人若是竭尽全力,自然能拼杀而出,但青青受我连累,此刻昏睡,”傅惊尘说,“你们二人带她走,定然吃力。我尚未完全恢复,不宜同你们一起离开,留在此
()处,尚能为你们争取一些时间,也能断后。”
卓木说:“王不留也在。”
“他也来了?”傅惊尘诧异,“那便多一个拖后腿的人。”
卓木:“……”
“速速带青青离开,除了你,莫让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切记,人言可畏,清水派的花又青不宜和玄鸮门、和我扯上关系,你须守住这个秘密,”傅惊尘叮嘱,“刚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去问一问东阳宗的莫不欲。”
……
卓木怀抱被变做傅惊尘的花又青去同石山汇合,那王不留破天荒见“傅惊尘”昏迷不醒,一时手贱,起了报复的坏心思,笑眯眯地伸手就要拧她的脸,被卓木冷着脸,急急避开,呵斥王不留:“莫做蠢事。”
王不留说:“怎么?你还要告状?”
卓木不理他,正色告石山:“我们现在必须快些离开此处。”
王不留皱眉:“真被人给采补啦?这么容易?”
石山颔首。
“还有,”卓木补充,“尊主留下纸条,要我们将东阳宗私下寻海棠宗女子行采补之事的消息散播出去。”
王不留问:“怎么散播?”
石山说:“我养了那么多弟子,自然不是吃干饭的——此消息传下去,要他们找些丐帮或酒楼的小二,使些银子,逢人便议论——你要相信,人总是乐于听这些名门正派的小道消息。”
说罢,石山警觉看周围,掐算时间,告诉卓木:“我们得快些了。”
巡逻的弟子听到上面有动静,心生不安,握紧剑,一步步,逐个拾级而上,待走到傅惊尘房门范围时,方察觉到那隔音咒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