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创双手交叠,坐在餐桌前,尽管保养得当,但眼角还是不经意沾染上了岁月的痕迹,皱纹在眼角蔓延开。
似是没想到秦郁之会带人来,见到阙安时,容创不动声色在阙安身上停留了几秒。
来历不明的十九岁少年,前两个月月初出现被秦郁之资助,以被资助的名义住在秦郁之家。
而且据他所知,素来爱清净独居的秦郁之在□□的前后,养了两条狗。
容创沉下眸子,调查到的信息牵引出某些细微的线头,在他脑海中萦绕。
这个孩子,倒是很有意思。
一番客套寒暄后,他不动声色换上微笑着对阙安点头打招呼,伸出手自我介绍:
“容创。”
阙安嗅出了危险的气息。
面前这人礼仪周到,处事周到妥帖,伸出的手也是恰好到处,是能让人感到舒适,又不会感到领地被侵犯的刚好。
但阙安却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看到他的第一眼,阙安眼睛发红,潜藏在内里深处多年的狼性和恨意,见到容创第一眼时,尽数涌了出来。
阙安的厌恶感,可以解释为这人的笑像是淬着毒液的针,无端扎人,让他觉得不舒服;也可以解释为是这人天生强大的气场让人感到压迫感。
但更多的,是来自天性。
这种恨意说不出缘由,仿佛根深蒂固埋在骨子里。
就连秦郁之也发现了异常,在餐桌下伸出手,不动声色握住阙安手心,淡然的眼神扫过来询问:
怎么了?
冰凉干燥的掌心慢慢靠近,冷的像是夏日里的寒冰,却让阙安的胸口回暖。
触到指尖的那一刹那,名为不理智的情绪化为了泡沫,眼眶停止泛红,被微垂的眼眸掩住。
阙安不动神色反手回握住冰凉的手腕。
力气和往常一样大到吓人,但这次不同寻常的,带了点颤意。
容创伸出的手遭到了冷落,还停滞在空中,但他并不介意,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言笑晏晏的看着阙安。
阙安用力反握了一下秦郁之的手腕,接着松开手,把手朝容创伸去。
容创笑意渐深,身体前倾,手越过花瓶,往前伸近了点。
穿着校服的手拿起水杯,越过了悬在半空的水。
阙安端起水杯,不急不慢喝了口水,冷淡开口:
“阙安。”
尴尬这种情绪仿佛永远不会在容创身上存在,他毫不介意的收回手,点点头温柔对阙安推荐菜品:
“想吃什么?这家的生煎牛排做得还不错,蟹羹也很肥嫩。或者,我帮你点?”
秦郁之不动声色把阙安桌前的菜单推回,抬起眼眸:
“容董今日叫我过来,是专程为了吃蟹羹?”
话题和预想中不一样,仿佛走进了岔路。
气氛也比他想象中焦灼,像是一场无言的战争,不冒硝烟却有人死于非命。
而且,让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容创对于阙安的关注度太高了。